你们觉得那种锁拦得住军统出身的明楼吗?
对滴,当然是拦不住的。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所有的锁头都打开了,在阿力和肖锐反应过来追到二楼前,明楼就已经把所有纸质文本的东西都翻出来,并且默默的翻看着。
肖锐跑上楼来,看到明楼这一出,虽是忌惮明家,但是仍旧是忍不住道:“你……明大少爷,阿诚不在,你这样随便乱翻别人东西,合适吗?”
明楼的头抬都没抬,直接道:“阿诚在我家,我和阿诚很快要结婚了,变成一家人了,我们一家人的家务事,不牢肖公子您费心。”
肖锐直接别明楼的话给砸懵了。
没多分一丁点儿注意给肖锐,明楼集中精神翻查这里所有的进出货的库房单据、账本船只往来记录,一切被记录下来的信息,再与脑中所有军统收集到的资料,他从gd那里挖来的资料做对比,最后所有的线索汇聚,指向了一个他忽略的方向。
灯下黑了!
灯下黑!
这个认知让明楼瞬时暴怒,将手里的船只往返航运记录一把摔在桌子上,身上瞬时暴涨的乾元威压让肖锐和阿力也瞬时脸色苍白,齐齐受不住的退后了几步,两人却是忍不住的都想离明楼远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身笼罩着低气压的明楼起身,扫了眼肖锐和阿力,转头对阿力说:“阿诚和桂姨要在明公馆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和阿正顾好这一摊,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被明楼的乾元气韵压制的脸色有些苍白的阿力克制不住的点了头。
然后,明楼又转头扫了一眼肖锐,道:“肖家自己的家务事,自己解决为好,从今以后,肖公子您还是搞清楚,内外有别,和我家阿诚,要保持些距离才好。”
言毕,明楼也不去看肖锐的反应,带上方才为了方便查账脱下来的手套,径自下楼去了。
楼下院子外有汽车在等着明楼,但开车的不是老赵,是明家公司里的一个职员,也是军统驻上海站第二区块的一个情报人员,换句话说,就是明楼的下属。
上了车,明楼周身的气韵倒是没有在洋楼时那么霸道了,他坐在后座,有些发呆,眼神里有些茫然且脆弱的情绪在发酵,然而,一个像明楼这样的人,一个有着明楼这样身份的人,本能、责任和理智都不允许他失控太久,所以不过发呆了片刻,明楼便再次将眼中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淡淡的对开车的人吩咐道:“送我去亚细亚饭店。”
汪曼春还在亚细亚饭店里住着,她不肯回南京。
有些事情,既然是因为他一时的脆弱和错判开启的,那也该有他自己来结束。
然而,不论如何结束,不论用何种方式了解,他明楼终究都是伤害了两个他所关心着和爱着的人。
入夜,明公馆,明楼的书房里,有极其轻微的声音。
老赵轻手轻脚的用一个细针去撬明楼书桌上锁着的抽屉,及至抽屉打开了,老赵一脸喜色,急急的去翻那个抽屉里的东西,而正在他翻着这个抽屉里的东西时,身后一个冰冷的枪管顶住了他的后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道:“你是哪头的?”
这声音很熟悉,却让老赵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还昏睡着傻着呢,手脚都伤着被绑在床上,被还怎么会出现在明楼的书房里?
本能的,老赵想回头却确认,但是他刚一动,后脑就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看着被自己打晕瘫软在明楼书桌上的老赵,忍着手脚疼痛爬起来的阿诚,冷笑了下,轻声道:“就这种水准还做间谍?还让我给你背了黑锅,哈,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仔细回想过去这半年间自己所有疏漏,抛去还没想明白的部分,有些他是熟悉的东西,阿诚却是想明白了。
比如,又一次他送明台回明公馆后转身要走时,老赵开车送他,在路上搭讪说:“阿诚兄弟,我是真佩服你,你这赚钱的本事,厉害啊”……“明家的底子摆在那里,你能从什么都没有,白手起家到现在,佩服”……“阿诚兄弟,你看看咱们也是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能否提携一二。”
他给老赵在他的生意里分过几杯羹,目的是为了套住这个明家新雇佣的司机,好得到更多的关于明家日常的各种信息。
回想起明楼在金库里对他的质问,阿诚想,是他大意了,是他太相信孤狼只会在抗战全面爆发大哥回上海后出现的经验了。
既然桂姨没有被赶出明家,那么有些事情有了变化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不想为难自己尚未痊愈的脚裸,阿诚坐在了明楼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将头靠在椅背上,阿诚微微叹了口气,心道:大意了,太大意了。
抬手想揉揉额角,但是一抬手,阿诚便看到了自己拿裹着石膏的手指和手里那节木棍,他使用一头与枪口差不多粗细的木桶冒充枪杆的——现在他弄不到枪,而且就算弄到了,他的手也没法子握枪开枪。
方才他就是用手里的这根棍子直接敲晕了老赵。
午夜时分,明家人都睡了,没有人会发现自己,所以阿诚允许自己稍微放纵一会儿,然后很自然的,阿诚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再然后,更自然的,他看到了明楼书桌上的那本《性别分化——oa(中庸)的生理要点》。
一瞬间,很多信息片段从脑中划过,包括苏医生那句“阿诚不会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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