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年幼便接替大夏君王的位子,多有荒诞之举,周遭方国叛变不知道,黎明百姓民不聊生孤也从未关注……都是孤之过错,今做罪己诏,必会思过改正,禁暴行,以示孤改善之心!”毕夏一口气念了出来,低头一看伊挚去一笔未动,他不由“咳咳”了两声。
伊挚不禁失笑,慢悠悠地一手持刀一手持甲,还真的刻了起来。
“……孤年幼承帝业,多行荒诞,四方多警而朕不悟,郡黎有苦而朕不知,咎在朕助不逮。孤今做罪己诏,当今务在禁苛暴,思改求善。”
毕夏没看到伊挚写了什么内容,但看对方还真的听话动手了,忽然觉得对方不定心中对大夏还是有些情谊的。他心中暗喜,脸上还是一副严峻的表情,看着已经完全相信他改邪归正的臣子们叹了一口气。
他又摆了一会儿造型后,方悠悠地开口,“诸位可是相知如何才能得以封爵?”
包括部落来使们都齐刷刷点头。
毕夏又叹了口气,他看向那些来使,“诸位的部落今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诸位不心急?”
这话说的自然是这些位已经被商国吞入口的部落使臣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看族人来信,如今他们的日子比在夏朝手下时好多了,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他们自然都是点头哈腰表忠心。
“国家危难,匹夫有责!”毕夏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眼含热泪地握拳,“我们的妻女正在被我们的敌人糟践,难道你们不为此痛心?”
……其实还真的不是很痛心,因为商汤可是出了名的仁君,从不虐俘……
众臣面上:“痛心!商国人不是人!”
毕夏一挥手,“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战情了,来人!”
伊挚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龟壳,这次他是真的好奇这人究竟想干嘛了。
又是一名内侍上来,手中捧着数片龟壳,一路走到毕夏面前,恭敬地跪下,将端盘中的龟甲呈在毕夏眼下。
毕夏:……怎么办,自己不大熟龟甲啊……
他当机立断,朝伊挚扬了扬下巴,“劳烦伊尹为孤一一念过这些战报。”
多点跟伊挚互动,还能让其他人辨不明他们二人之间的亲仇关系,一箭双雕啊!
伊挚微微欠身,“臣之荣幸。”他上前拾起其中一枚龟甲,“……商下有莘氏。”
有莘氏使臣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商灭有虞氏。”
有虞使使臣默默抹了下冷汗。
“商除有仍氏。”
有仍氏使臣应景地大哭起来。
毕夏抬手制止了伊挚继续念下去,主要因为他发现自己没对着地图,完全不知道这些部落在哪里,只知道在夏朝国都斟鄩和商国之间。远的那些方国一是夏朝原本就管不动,有些方国比夏朝还发达,二是也不妨碍商国来打夏朝。他主要是想观察下殿中使臣们的表情,这一观察,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看来这些人真靠不住了,自己费那么大劲刷这群人好感,估计也就是在自己打败商汤后,他们能安慰自己夏王已经改邪归正的作用。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累,正打算挥挥手退朝,自己回去再琢磨琢磨往哪边发招比较实在时,殿外突然传来了传令兵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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