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之听了我一席话,凝神想了想,道:“这么说来,我知道是谁了,你也不必查了,反正没两天他就要走了。”
“哦?是个甚么人?”
我忙将身子凑上前去问,继之见我光着脚坐在床上,过来把窗子关了才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毕镜江咯。”
我道:“这又怎么说呢?”
继之没有回到椅子去,而是直接在我旁边坐下,我往里移了一点位置给他,他索性也脱了鞋子盘坐上来。
“你前日不是说他给述农送礼吗,那时候我就怀疑他了,你说的这个汪公馆,是督暑的文案委员汪子存的住馆,那毕镜江的一个妹妹被子存娶回去作个妾室,因向藩台荐了他,他那样的人,藩台能让他做什么事嘛,于是又荐给了我,我不好推了,只好给他几个干脩吊着。前几日子存得了消息,改任芜湖电报局总办,他恐怕子存走了不带他去,便想着去巴结述农,让述农去给他说说好话。”
这倒奇怪了,我忙问,“怎么会想到要巴结述农呢?”
继之道:“述农恐怕没有同你说过,他在南京的差使,就是汪子存荐的,因他父亲跟子存有个什么交情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述农不知道毕镜江与汪子存的关系,也不知道他要调走了,所以毕镜江才在他那里碰了壁。他眼看述农这条路行不通,便想到巴结他妹妹,可惜又没有钱买什么好东西,就只好偷一个了。”
“这人真是奇怪,不先去求妹妹,倒来巴结述农,难不成述农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不成?”
“这个到是了,”继之笑了笑,“你瞧着述农那个样子,可不是一副软和书生的模样,就算发起脾气来也是带着笑的,不就是好说话的样子么。”
这话有些道理的,我看述农平日里确实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没什么脾气。
“这么的话,想来没几天他就要走了,那不必追究也罢,只是大哥的东西就找不会来了。”
继之不甚在意的道:“我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要把东西追回来的,何必去找他麻烦,好在他人也要走了的。”
我突然想到那日出门碰见毕镜江醉醺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妹子那里也走不通,因为也不是很确定,便没有跟继之提起。
说话间继之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一声,这还真是件听所未听的事情,我忍笑道:“大哥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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