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微风吹过树梢,夏虫雨后清脆婉转的鸣叫,仿佛演奏者仲夏夜的变奏曲,一种美好静谧久久萦绕在我们之间。
久久的静谧,却未料到最终的悲戚。时间静静流淌,那些匆匆岁月里的美好,像不会归来的候鸟,消失在钟表指针的流转之间。在最初的曾经,林豫一不小心闯进了我的生活,从此他便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奈命运,却硬生生的把他从我命里剥离。
第二天醒来时,不见林豫。我一时失了神,迅速的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寻他。出门后,却见他正在院子倚在车上弹着吉他。
“怎么起的这么早?”我问他。
“你起来了?吃饭吧。”
“我们去买方便面吧。”我说。
“快去洗脸。”
我洗漱完毕,他已经摆好桌子,从锅里一样样的端出饭菜。我擦着脸,吃惊地说:“这些都是你弄的?”
“是的!你看,我就不像你那么懒。”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谁要是嫁给你,那可真是幸福死了。”
他忽然一愣,片刻后摇摇头,说道:“快吃吧,别唠叨了,像个老干部。”
吃饱喝足,我好奇的看着吉他。吉他是我一直喜欢的乐器,只不过贵的买不起,便宜的不想买。所以,这么多年我还是不会。
他爽快地答应教我弹奏,可是不出一上午他就开始烦躁。其实,并不怨他,是我太过于没天赋。
“这块按着第五品!”
“这块拨三弦。”
“你怎么那么笨呢!”
“我教不会你了。”
“……”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弄错后,他无奈地拿起吉坐到窗台上,弹奏了一首我没听过的歌谣。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脸,有种飘渺的模糊。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突发奇想,像小时候一样跑去鱼塘捉鱼。
看见水,林豫笑着说:“智者乐水,心境都开阔了。”
我忽然想气他,信口说道:“这有什么呀,如果是我,我更希望看见海的咆哮。”
他笑着抓了抓头发,说:“也是。”
清风来,芦苇荡,我们绾着裤脚,蹑手蹑脚溜到鱼塘,弄的浑身湿碌碌的,却没抓到一条鱼。看着林豫脸上沾着淤泥,像个落汤鸡,我笑的肚子有些痛。
“怎么了?”他问。
我指着他的脸,笑得前府后仰,说不出话来。
他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自己,之后转过头来恐吓我:“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在笑我就让你知道厉害。”
我试图绷着脸,可是依然控制不住。他邪魅一笑,捧着水泼在我的身上:“这回你跟我一样了,还笑吗?”
“你坏蛋!”我也不甘示弱的泼他。于是,捉鱼变成打水仗。
漫天的水花迎着阳光,像是一颗颗水晶般晶莹剔透。
我们的打闹,惊醒了午睡的鱼塘老爷爷。最后,在鱼塘老爷爷儿子的叫骂声中,我们逃之夭夭。
我发现我快把栓子给忘记了,没有那时候想念他的纠结,也没有他不理我时候的苦求不得。盛夏的时光,因为有了林豫的陪伴,不再是灰与白交错的蒙太奇,变成了一幅充满着快乐和色彩的画卷。
三天后,我接到通知,需要回学校办理档案转移。
林豫开车送我回到学校,宿舍的同学也都回来了。许久没见,他们和我聊个没完没了。张导去了一家国企,在宁波。老赵回了沈阳,领着他的女朋友。宝哥留在了这里,跟他哥哥一起生意。
他一份东道主的样子,张罗着要把我们带到他租的房子,看来晚上我们的住宿有着落了,于是跟着宝哥向他临时的家进发。
林豫不做声,静悄悄得跟着我们。眼尖的张导发现了他,惊诧了眼睛:“他是你男朋友?你是gay?”
“没错!”林豫上前,搂住我的腰说,“我是他男朋友。”
“滚蛋,瞎闹。” 我给了林豫一拳,之后跟宝哥上楼,留下林豫吃痛的捂住肚子。
他吃痛的说道:“白一城,你谋害亲夫!”
说罢,追上我们。
林豫这个小帅哥,看起那么讨人喜欢,大学宿舍里的同学争相认识。他礼貌的跟大家握手,我倒是被冷落到一边。
我们在宝哥家聊来聊去磨了一小天,直到天黑。吃过晚饭后,他们几个一起去网吧了,撇下了我和林豫。
夜已经深了,我和林豫在学校里闲逛着。校园里的灯亮了起来,剩下午后的余热还未散去,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坐着乘凉。打了一天篮球的青年,坐在角落围在一起偷偷的喝着啤酒。还有很多女生,和闺蜜捧着冷饮,更多的是出双入的情侣。
林豫拿出一只烟,熟练的点着,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给我一支烟!”我命令道。
“你会抽吗?”他嘲讽的看着我,递了一只给我。
“不会。”
我点了一支烟,呛得咳嗽。灰白的烟雾,胶着缠绵在一起难舍难分,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像极了某些无法说出的情感。
霎时间,唯有沉默。
我在校园沉默的并排走着,他忽然问我:“白一城,如果2012是世界末日,你最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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