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温泉,我们从山上下来,晚上泡个温泉吧?”
俞白对陈非誉的提议很赞同:“可以。”
出了小镇,马路变得开阔,两边是笔直高大的白桦树、落叶松等,都在夏季里绿得蓊郁。
俞白很喜欢看阳光透过树林,长白山连阳光都比岳市要剔透,树林将光筛成错落的线条,是一种古朴又流畅的美。
俞白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他来到了长白山。
这里距离岳市两千多将近三千公里,他跨了许多个纬度,许多个经度,来到一片和往常生活截然不同的土地。
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人也特别好。
俞白偏过头看了一眼陈非誉,然后对着他笑了笑。
陈非誉正在理耳机线,看到俞白看向他,把耳机递给了他一支:“听歌吗?”
俞白点头,接过耳机。
他原本以为,陈非誉的耳机里会是摇滚重金属,但没想的,是俄罗斯民谣。
带着古典音乐的韵味,既有朴实的民族唱法,又有浪漫的感qíng_sè彩,有的空灵,有的活泼,听着这样的音乐,是更能去理解长白山的。
陈非誉朝俞白身边靠了靠:“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这里离山门还有一个多小时。”
俞白点头,又指了指耳机:“歌好听。”
陈非誉受到了肯定,像个小孩似的满足地笑了。
俞白打了会儿盹,就到了山门。这会儿阳光灿烂,照在身上倒不觉得冷,但俞白仍然坚持要去租大衣,还劝说陈非誉一起租:“我听说山上可冷了,你还是租一件吧,你穿得这么少,到了山上,可没有租衣服的地方了。”
陈非誉不怕冷,但怕俞白担心,于是也租了件。
原本以为长白山租的大衣会是那种电视剧里的绿色军大衣,但其实是很普通的长大衣,只有红色和蓝色两种,衣服后面印着美丽长白四个字。
虽然不够美观,但足够厚实。
陈非誉给自己挑了件蓝色的,给俞白塞了件红色的,他们很快就变得很游客了。
俞白拿到大衣就立刻裹上了,瞬间觉得又获得了安全感。
长白山是一座不需要爬的雪山,从山门进去以后,就是乘坐环保车去到不同的景区。西区是新开发的路线,不比北坡的景点更多,除了天池,还要一个高空花园和大峡谷。
陈非誉说:“天池人最多,我们趁着还早,先去看天池。”
俞白裹着大衣,深呼吸了一口森林里的清新空气:“可以。”
他们坐着环保车,去到了西坡的天池下。北坡可以直接坐越野车到天池口的,但西坡不能,需要爬一千多级台阶,才能看到天池。
环保车里的导游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大家能够看到天池。因为地形原因,长白山上多雨多雾,一年有两百多天是看不到天池的。因此,我们说能够看到长白山天池的人,都是非常幸运的人。”
俞白又偷偷看了一眼陈非誉,他想,不仅仅是幸运,还是浪漫。
正巧,陈非誉也在看俞白,两人目光撞上,陈非誉用嘴型说:“我们运气真好。”
导游说:“长白山有‘长相守、到白头’美好意义,传说第一次来这里,就能看到天池的人,会得到与爱人白头偕老的祝福。而这,也正是长白山所寓意的美好。”
俞白听得心砰砰地跳。
原来长白山不仅仅是因为峰顶终年积雪所以叫长白,长白还是长相守、到白头的意思。
那……那可真是太巧了太妙了太呱呱叫了。
下了环保车,就能看到西坡的一千四百级台阶,很长很高,像是要通到天上去。
俞白看到这些台阶,血液就开始滋滋作响——他想快点和陈非誉登完这些台阶,快点看到天池。
四舍五入,就是快点长相守到白头。
陈非誉和俞白对视一眼,陈非誉问他:“准备好了吗,俞哥?”
俞白点头。
陈非誉又说:“我们俩比赛,谁先爬上天池吧,输了的人……”
俞白原本想和陈非誉一起爬上去,但没想到陈非誉有个赌局,俞白饶有兴趣地问他:“输了的人怎么样?”
“输了的人,讲一个秘密吧。”
陈非誉紧了紧他的背包带,没有看俞白。
“……好。”俞白觉得喉咙有些干,他有一个秘密,既想告诉陈非誉,也不敢告诉陈非誉。
如果能够在长白山上说出这个秘密,说不定……奢望也能够成真。
“出发?”
“出发。”
登山的台阶修得不宽,还分给了上下两边,每边刚好够两个人并行。若是遇到了挡道的行人,就得停下让路。
陈非誉和俞白同时出发,一开始两人并行,但陈非誉先遇到行人,不得不给坐着滑竿的老太太让出路来,俞白笑着回头看了陈非誉一眼,也没等他,继续往上冲。大衣再臃肿,也不能拖慢俞白的速度。
随着海拔不断升高,大约到七百级台阶的时候,俞白开始觉得有些吃力。
长白山的登山路很体贴,每一级台阶上都有标上数字,到了一段距离,还会有可爱的木牌提醒现在的海拔,鼓励游人继续攀登。
路上俞白也遇到不少次行人,他和陈非誉两个人的速度整体上还是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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