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誉有些挑食,每次俞白带回来的饭,他能吃完一半都算不错。
“我仔细想了想,上次伤口化脓,肯定是吃了李思衍给我带的大兴乡野菜。我后来查了一下,那叫魔芋,不适合有伤口的人吃。”
陈非誉秉承着严谨的科学态度为自己伤口化脓找到了理由。
俞白指了指陈非誉的饭盒:“今天没有什么魔芋,豆腐炒r_ou_和白菜,适合有伤口的人吃。”
陈非誉用筷子夹起一根白菜j-in-g:“我只吃白菜叶子,不吃梗。”
俞白无奈:“你再不吃,我就只能给你点外卖了。”
比起随时可能查出巨大食品安全问题的外卖,陈非誉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吃食堂的饭。
如此过了一周,第一次月考如约而至,这时陈非誉的腿已经好了不少,能自己走去考场,不用别人扶着。
月考考场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来分配,陈非誉在第一考场,俞白没有成绩,直接去了最后一间考场。
在这间教室门外贴的考场座次表上,俞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赵健。
☆、算总账
赵健这会儿还没到考场,俞白决定在门口等一等他。
没让俞白等多久,赵健就和一群男生勾肩搭背的朝考场走过来。隔了好几米远,赵健的步子就停住了。
俞白抱臂看着赵健,没说话。
赵健稍稍把身边的人推开些,他扯了扯衣服,走到俞白跟前:“干什么?”
俞白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他拍了拍赵健的肩膀:“我说了,那天的事情没完。”
前段时间因为陈非誉的腿伤,俞白一直没机会空出时间来收拾赵健,这会儿月考见到了,也想起来该把前些日子欠的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都站在这儿干什么,进教室准备考试。”
监考老师来了。
俞白没看监考老师,朝赵健晃了晃笔袋,直接进了考场。
考试连考三天,俞白每天见了赵健,就对着他笑笑,最后一堂考试下午开考前,俞白还把一瓶冰可乐放到赵健的桌子上。
赵健没有接过俞白的可乐,他戒备地看着俞白:“你要干什么?”
俞白笑了笑,没说话,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
赵健不顾监考老师已经进教室了,他直接站起来,隔着好几个空位,扬手把那瓶可乐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
赵健的准头不错,可乐稳稳地落进垃圾桶里。
只是刚刚有人从后门里进教室,差点被赵健那瓶可乐砸到:“c,ao!”
赵健扔完可乐,挑衅地看了一眼俞白。俞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赵健的行为,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把0.5毫米黑色水笔和2b铅笔从笔袋里拿出,放到桌子右上角。
这可把赵健气得够呛。
直到月考结束,俞白也没对赵健真正做什么。
赵健摸不准俞白在想什么,心底发虚,考完想拦住他,俞白却像一尾鱼似的,倏地就滑进人群里不见踪影了。
俞白回到教室,陈非誉来得比他早些,腿都瘸了,仍身残志坚地带着先回到教室的同学把因为考试搬动的桌椅归回原位。
俞白没等陈非誉叫他,就帮着去抬桌子。
陈非誉冲俞白扬起一个笑:“俞哥!考的怎么样?”
俞白被问的一噎,连俞总都很久没问过他的成绩了,陈非誉总是让他意外——其实这只是个考完试后很常见的问题,但对俞白来说太稀奇了。
毕竟他从前是个坏学生。
坏学生是什么样的?反正不会成绩好。
谁会问一个坏学生考的怎么样呢,问这样的问题,不是让大家都尴尬吗。
“应该不怎么样。”俞白眼角低垂,把一张桌子搬回原位。
陈非誉单腿跳过来,勾住俞白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考前我让你看笔记,你看了没!里头都是重点!”
俞白笑了,挣脱陈非誉的手,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站好,别乱跳,小心伤口又发炎。”
“哇哦!我听到了!”一直在俞白后面移椅子的李思衍大叫,“陈非誉偷偷给俞白划重点,班长你不厚道!”
陈非誉大方地朝李思衍笑:“别酸,你哪次借我笔记,我不借给你?”
月考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教室里闹腾了半天,直到梁浮月进教室了才安静。
梁浮月走到门口,看到班上桌椅都移回原位,稍稍满意,对满屋子的讲话声也不在意,她敲了敲门板,笑容温柔:“数学课代表,去办公室取你们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已经批改完了,今天晚自习刘老师来讲卷子。”
“啊?这么快就改完了!”
教室里头一片哀嚎,附中批改试卷很快,在月考结束后一天,九门科目的成绩就全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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