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准入证”,经过一番严密的安检,几个人终于进入主会场——这所谓的翡翠交易中心简陋得令人咂舌,几千平米的露天场地里,翡翠毛料分门别类地摆在地上,练摊儿似的,但价签上的底价却高得吓人,从几万到几千万,单位还是欧元。
杜子聿掂量一下口袋里的钱,估摸着能看上眼的石头都买不起,何棣荣看他犯难,放下单反笑着拍拍他的肩:“这公盘可不是让你随便捡漏儿的!你看80都是明料,缅甸政府精着呢,就怕一不留神,卖个国宝出去!”
所谓明料就是把原石从中间切开,玉肉如何一清二楚,价签也是明码标好,买家只需判断玉肉抛光后的效果,基本上规避了风险,但同时利润也大大降低。
“来这投标的,都是大户,不少人直接从揭阳、平洲包机来抢货。”年轻的助理也跟着开口:“贵是贵,但钱生钱,买涨不买跌。”
“小子,先看,别急着出手。刚开盘时是试水,真正的好货不往外拿,等价格炒起来了,他们才动真家伙。”何老对着杜子聿眨眨眼:“那才真是拼谁家底足的时候!”
杜子聿受教地点点头,跟着何老边看边聊,老头子对翡翠赌石研究之深,涉猎之广,让杜子聿着实受益匪浅,只是何老毕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缅甸天气潮湿闷热,他体力透支得很快,转了个把小时就得休息,杜子聿逛得兴起,只好自己继续溜达。
很快,一块6公斤的玻璃种紫罗兰色翡翠吸引了杜子聿的注意。一块毛石一切为二,切面打磨得膏腻一般润泽,淡淡的紫罗兰色美得惊心,展台已经被密密实实地围住,大家竞相想近距离一睹这块精品赌石的风采。
杜子聿也在其列,只可惜他的眼睛自打翡翠西瓜那次失去能力,就一直不得透视赌石的法子,这会儿无论他怎么潜心去看,都与其他人看到的景致无二,反倒是价签上的数字看得真切:
一千万,欧元。
“这个说不准能成今年的标王了!”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杜子聿揉了揉眼睛,拼命想找到前几次透视皮壳的感觉,却干瞪到这一天公盘结束,眼睛发酸,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难道他的眼睛从此就不灵了?
回去的一路上,杜子聿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回到酒店饭菜也不合胃口,只得早早回房休息。坐在床上,杜子聿隐隐觉得头疼,似乎是有点中暑的迹象。
沈石找出从国内带的人丹给他喝,顺便帮他揉太阳穴,杜子聿额头上顶着块儿毛巾,忽然问道:“沈石,那块春-色玻璃种,你喜欢吗?”
“不喜欢。”沈石回答速度之快,语气之决绝,让杜子聿有些意外,“为什么”三个字脱口而出。
沈石着实花了点时间去回想,似乎对那块石头印象并不深刻,过了半天,才摇摇头:“不干净。”
杜子聿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抹冰透的紫色,强光手电照射下,简直流光溢彩,怎么可能不干净?
“哪里不干净了?”
“底子。”沈石很笃定,手指还在不停的给杜子聿按摩:“你明天仔细看,紫色到底的地方,是浑的。”
“我也得看得见啊……”杜子聿哼声,心头一阵不爽快,抬眼看着沈石:“你真看出来了?”
沈石摇摇头,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光靠看,还有气息和感觉,”说着,略微顿了顿,似乎有所顾忌似的看向杜子聿。
“接着说啊?”杜子聿胃口被吊起,焦急的很,他也知道沈石很怪,但偏偏跟自己怪到一块儿去了,这种认识让他对沈石的包容和信任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这有点像是在打“砸红a”,杜子聿知道自己攥着红a,就拼命想把另一张红a引出来,好确定谁才是跟自己一拨儿的。牌打了一半儿了,他现在不仅怀疑沈石有红a,还隐隐觉得这小子眯着大小王!
“好东西会很不同,会散发出让人喜欢的味道……”沈石想了想,总结出一个词:“珠光宝气。”说完,看杜子聿还不是很懂,索性放弃地摇了摇头:“反正,我就是能知道东西好不好。”
杜子聿被他这种说法逗笑了,弯着眼睛望着沈石:“小子,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出去乱说可真挺欠揍啊!有天赋也不带这么任性的!”
沈石愣了愣,显得有些莫名:“天赋?”他说着,手指轻轻触到杜子聿的眼角,视线流连在他的眼睛上,神色有些痴迷似的:“可是你却能知道,这东西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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