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
夕景华心里明知云日慕所指何事,不过他还是佯装不知地追问道,“担心我这病痨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
云日慕忙地解释,“我今天是向皇上请了旨来的,大鹓要在南方开渠引水,皇上知道你精通此道,他面上不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想请你出山帮忙。我顺着他的意思说要来向你请教,你放心,他绝不会怀疑的。”
笨!那凤玉吟岂是傻子,由得你这样糊弄他!
夕景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云日慕看不出他满心的鄙夷,仍是道,“我是心急你的病,还有那些,那些流言……”
果然是为此而来。
夕景华心中一片明朗。他故作讶然地抓住云日慕的手问他,“什么流言?我在这小楼里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凤玉吟要对侯爷不利?”
云日慕苦笑着地摇摇头,看着夕景华满面忧色心里不禁心疼他,轻轻把人搂进怀里,“昨夜里皇上丢下兰妃跑到你这里来,宫里人都传皇上将你藏在宫里,是要……是要……”
“是要如何?你倒是说啊,”
夕景华似是记得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云日慕抚着他后背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起。眼看怀里这人只是一日未见就憔悴如斯,以他文人心性若知道别人将他当作禁脔来看,真不知后果会怎样,
“其实也没什么,宫里人多口杂,今日传这个,明日又传那个,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好。只要他不真的对你做什么……”
云日慕说到这里也自觉说不下去了。夕景华听的分明,此刻正是强忍着笑做出茫然的表情来,他面上的茫然装得足以乱真。云日慕不疑有他,心事重重地抱紧夕景华,像是一刻都不愿撒手似的,“我想过了,这宫里确实不适合你待,过几天孙侍郎就要南下筹办开渠一事,我想个说法让你与他同去,这样总比你待在宫里安全得多。”
孙侍郎?
“正是大鹓的状元郎孙昊阳孙大人?”
云日慕继续道,“那日他在皇上面前提起你的事,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而且他好像对我们的事也略知一二,”
想起那日孙昊阳脸上诡异的笑容,云日慕忍不住有些后怕。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不少不该知道的事,若是他把这些事捅到凤玉吟那里,恐怕不好收场,但如果能把他收归到自己这一方,那便一切都无需担心了。
“这个孙侍郎可是一年前独占鳌头金榜题名的状元爷孙昊阳?”
“不错,正是他。”
云日慕点点头,继续道,“他一年前夺魁之后不知何故向皇上辞官归隐,皇上虽然震怒却没有治他的罪,没想到一年后他又重回朝廷,这皇上也不知为何如此看重他,二话不说就封了他个工部侍郎的官儿。他也是最近才走马上任的,我与他还不是很熟。”
该死的,又是他!
夕景华一听这名字就火大,他狠狠一捏拳头,眼中的杀气一时大盛。云日慕要是看见他这眼神只怕再也不会认为夕景华是个柔弱不堪一击的文弱书生了。
那眼神,就是鬼门里最冷酷无情的杀手见了也要腿软的。
“孙大人早先在西梁时确实与我见过几面,只是这个人心机深沉,难以捉摸。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去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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