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却没有在意这里冷清,径自招来老板娘:“听闻清越姑娘琴艺好,可否让本王一见?”
燕萧虽然是个王爷,可是都城里哪个官都比他有实权,潘王一旦离了自己的封地什么都不是,在朝中没有实权,在都城也没有人手,人家都把他当成了闲散王爷,只要好好哄着他,他也不给你惹事,银子大把的花,是一个很好伺候的人。而他身边的靖王,她们原本是不认识的,可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靖王也在秦淮河畔有一定名声了。看到两位王爷来,老板娘赶紧把他们迎到墨香阁,燕靖看着这几个字,知道这跟门口的清越楼都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笔,字从表面看来非常的大气,一点都不想是一个奸臣所写的。
燕靖跟燕萧吃了一顿别开生面的宴席,老板娘待客热情,再加上没有多少客人,把大部分姑娘都叫来了,其中就有那位清越姑娘,清越姑娘一来,萧王爷直接看直了眼,又把他的《美人赋》背了一遍:“北方有佳人……”
顾清风就在他隔壁,听着他念诗嘴角抽了下,这个家伙原来只会背这一首诗啊,不过这首诗好像是夸人的,顾清风哼了声便没放心上。
燕萧跟美人合奏的时候,燕靖起身了,不出他所料,老板娘引他到了隔壁,陈相看见他来拉着顾清风跪下了:“下官见过王爷。”
燕靖扶他起来:“陈相快请起。”
两个人这是自过年以来第二次见面,陈相在这一方面很低调,跟他通信多年却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字里行间都是他对大梁朝的担忧之情,看的人还以为他真是悲天悯人。燕靖打量了这所清越楼笑了下,陈相家财万贯,只这一座青楼就足够显出相爷的阔气了。不过眼下不是抄家的时候,就连低调的陈相都不得已露面了,可见情势危急。
陈相看着顾清风跟林景卓,一个站在门边一个站在窗边,就有话直说了:“下官实在是着急,不得不请殿下来这里,还请殿下赎罪。”陈相开门见山,燕靖也坦诚以对:“我知道丞相的好意,丞相不必拘谨。”
陈相请他入座,亲手给他斟茶:“皇上要动手了,还请殿下早作准备。”燕靖喝了一口茶:“陈大人有何高见。”
陈相看着他:“皇上并不是只想留下王爷,据我的推测,皇上不日就会派人去接王爷家人入宫,我想接到的人最大的可能是小殿下。他想牵制王爷您,皇上留王爷在这里,那北平无人看管,皇上很容易安chā_tā的人接手。”
陈相果然是老狐狸,竟然把老皇帝的心思猜的这么清楚,且分析的头头是道,燕靖心里清楚,他端着茶杯的手紧了下,陈相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模样:“殿下,小殿下不能被接回来,一旦接回来就会被扣在宫中做人质,以后殿下的一举一动都会寸步难行。”
燕靖点头:“陈相说的是,只是晚了,父皇刚才已经跟我说要接朝儿入宫了。”陈相吃了一惊,皇上既然把话说出来了,那就是早已经派人去接了。现在就算派人去也晚了,陈相着了急:“殿下!”
看燕靖脸色不好,陈相焦急了一会叹了口气:“皇上这一次的举动超过了我的预料,我没有想到他会提前动手,到底是什么让皇上起了疑心呢?他的丹药都还没有练成呢?怎么会提前让位呢?这个情形是为太子登基做准备了啊。”
林景卓抬头看了一眼燕靖头上的伤,知道这是怎么来的,燕靖看着一脸着急的陈相没说话,他知道是他上一次太冲动,直闯勤政殿,跟皇上吵了那一架吵的。皇上把砚台扔他头上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父子之情了,当然也许是他不对,不能那么质问他,可是他不后悔,他为连将军做的那些他不后悔,就算再重来一次,他也会那么做的。
陈相看他不说话也就叹了口气:“殿下也别太担心,皇上如今修行,他既然说是接小殿下入宫那就不会伤害小殿下,如今迫在眉睫的是皇上派人去北平。我们要好好合计一番,尽快送殿下回封地去。只要殿下的封地平安,皇上就不敢动小殿下,殿下,来日方长,我们从长计议。”燕靖定定的看着他,陈相并无畏惧,他今晚既然能来那就是孤注一掷了。
燕靖看着他:“陈相可知道皇上会派谁去北平?”陈相说出了一个人名:“御史中丞方玉竹。”燕靖了然,皇上上一次下贬方玉竹原来是为了今天,以方玉竹的耿直,皇帝饶他一命他就会感恩戴德,一定会誓死效忠太子。
林景卓跪在了地上:“王爷,卑职这就回去。”燕靖扶他起来:“林将军,北平的将士就托付给你了。”林景卓抱拳:“王爷放心。”顾清风看了他一眼,林景卓竟然是个将军?陈相喊他:“清风,你今晚护送林将军出城。”顾清风领命:“好的相爷。”
看着他们两个人从清越楼的后门出去了,燕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他的北平不怕查,那里是他的封地,固若金汤,方玉竹是个文臣,一时间动不了他的将士。他唯一郁闷的是皇帝对他作出的防范,看样子他从来应天的那一天就进入了皇帝的掌心里。
陈相也叹了口气:“殿下入京的那一天,皇上派都尉亲卫去接殿下,为的不止是迎接殿下,还有看看殿下带了多少兵马。”燕靖嘴里有些苦涩,这茶到了嘴里竟然都是苦的,陈相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到这里,都是下官不好,让殿下不得已暴漏了身份,如果不是殿下出手教训小徒,殿下就不会这么快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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