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篮球吗?”丁霎在电话里问他。
“这个……”
“那羽毛球?”
喻心抠了抠脸,如实相告:“球类的话,稍微拿手的只有乒乓了。”
“成,小区里头就有乒乓球桌,半小时后见。”
喻心挂了电话,立刻翻箱倒柜地找他那不知多少年前用过的乒乓球拍,好不容易把上头的灰尘擦干净,又发现自己连拿拍的姿势都忘得差不多了,只得上网寻个基础的教学视频临时抱佛脚。
好险丁霎也不太擅长小球类的运动,二人的水平半斤八两,一个小时下来打得挥汗如雨,但大多时间谁也没碰着球。
丁霎先喊了停,两个人靠在球桌边歇息。这里是小区最偏僻的一处地方,外围一圈茂密的树丛,隔绝了所有视线。
丁霎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运动饮料,见喻心只是吐着舌头擦汗,疑惑道:“没带水?”
“唔……出门太急,忘了。”喻心嘿嘿两声,不好意思地挠头。
丁霎随手递过去自己那瓶:“喏,喝吧。”
喻心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你不介意吗?”
“你介意吗?”丁霎反问他。
“当然不!”喻心如获至宝地捧过那瓶水,仰头吞了一大口,却被呛得直咳嗽。
“噗!”丁霎笑了,“忘了告诉你,我最近上火,往里头添了点草药。”
“好苦——”喻心张着嘴哈气,眼角泛红,不满地控诉,“你故意坑我!”
“哪有……”丁霎不知为何,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犯恶的念头忽起。他靠近喻心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什么事都做了,共喝一瓶水,又怎么了?”
气音的漩涡从耳蜗席卷至喻心的大脑,他的脸“噌”地熟透了。
丁霎直起身,十二分满足,觉得这才是喻心该有的模样。
喻心埋着头,把瓶盖拧好,又左右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轻轻松了口气。
丁霎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要开口调戏,可喻心却抢先他一步。
他轻轻搭上丁霎的手,小声地提议道:“要、要做吗?”
“啊?”丁霎一时没反应过来。
喻心微微使了点劲儿捏住他的手掌,又说了一遍:“要做吗?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可以随时找我。”
丁霎勃然大怒,他奋力甩开喻心的手,指着他的胸口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喻心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一阵风吹来,他的身子显得如此单薄。他瞪大双眼,似乎完全不理解丁霎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你怎么……”
丁霎自知有些失态,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冷静下来,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如此轻薄自己。”
“并没有!”喻心急于解释,“你是我喜欢的人,和你做什么我都很开心的……不管……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丁霎此时已是万分后悔刚刚的撩拨之举,回想起来确实与勾引无异,他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对喻心说明自己的心情:“喻心……”
“好了。”喻心罕见地打断他的话,拿起自己的球拍,“我先走了,再见。”
见他消失在树丛后,丁霎挫败地留在原地,心绪烦杂。
☆、10
丁霎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版本更新进展顺利,甚至可以超前完成,然而他还是感到一股隐隐的烦躁。也许烦躁的来源并非工作,但他不得不把所有不安都发泄到工作上。
傍晚的时候,他接到窦欣打来的电话。
“小学弟,婚礼请帖有没有收到啊?”
丁霎一愣:“婚礼请帖?”
“对啊,前不久来找你,你的同事说你回老家了,我就让他们把请帖直接放你办公桌上了,想说等着你回来看到应该会给我发个信息,可左等右等快半个月了,你怎么也不吱一声?怎么,又想像订婚宴那样,单单红包来就完事了?”
丁霎伸手挪了挪桌上成堆的资料文件,终于在两个大型档案夹底下发现了那封小巧精致的请帖:“哦……我刚找到,抱歉。”
“嚯,可别是从垃圾桶里找出来的。”窦欣在那头嘲讽。
“当然不是……这几天有点儿忙,真是不好意思。”丁霎在这一刻顿生疲惫,甚至之前求之不得的窦欣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令人厌倦,他此时无比希望窦欣趁早结婚算了,赶紧断了自己多年的妄想。
他打开请帖一看,倒真的吃了一惊:“日子提前了?”
“是啊,其实本来就打算直接结婚的,但我们都觉得试婚一阵会比较保险,现在真的住在一起了,发现不能更合拍,我们就打算干脆今年把婚结了,过年的时候出国度蜜月。”
“挺好。”丁霎一点儿也不想听他们恩爱的细节,揉了揉眉心,随口敷衍。
“那就这样,这回你可以一定要来。”窦欣依旧是那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也许在她看来不过求个人多热闹,然而让丁霎出席那种场合,真是生不如死。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心痛的感觉了,当窦欣第一回拒绝自己时,丁霎潜意识里就明白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那时窦欣还未谈婚论嫁,除了恋爱期,空窗的时间也很长,丁霎总告诉自己不要轻言放弃,或许哪一天女神就会感动,从而……
等等,难道被自己感动,也算爱吗?那说实话,丁霎已经有些被喻心感动了,之前对他表示出好感的男同志们大多冲着自己美好的ròu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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