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回来到底是干嘛的啊喂!!
好歹给我派个任务架个主线啊!
我是不介意去拯救地球的,你他妈倒是来啊!!
陈茂捅了捅他:“走啊,开早会了。”
“哦。”
秦国栋又在照本宣科地宣读几个注意点,基本上都是院里开会时提点到的,他再指派下来。他们科这个月要争取先进科室,争取一个迟到早退都不能有,“轮休什么的都尽量安排好,有事请假一定要打好提前量,不要临头末尾再着急。还有今天周四了啊,周总结可以着手准备了,都上点心,不要总给我搞一些形式主义,那东西我比你们熟,我就是靠着它走完前半生的。”
生景心说:你也可以靠它走完后半生啊。但是看秦国栋那脸色,这话没敢说。
坐在前面的小张一直在不断地回头瞅他,一开始还偷偷摸摸的,知道避嫌。但生景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所以也没注意,那姑娘便不乐意了,会也不听了,直接拿眼睛瞪他。
秦国栋“咳咳”,假意咳嗽了两下:“我说年轻人啊,谈恋爱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场合,怎么能不管不顾的不分时间呢!”说着还瞪了生景一眼,“散会!”
生景:?
我惹你们了?
然后也顺着他的视线瞄了小张一眼,雾草?还真是惹着了。
他想起来之前答应小张演唱会门票的事,可是最近事情太忙啊……
好吧,其实也不是太忙。
他就是不想给她送去。
张学友这几年虽然没怎么再出专辑,但每出一首新歌,他还是会去听的。
说不上多喜欢,更像是一种对以前事物的偏执。
他记得他原先有一盘一盘的磁带,香港的,湾湾的,内陆的,搬家时全部收在了一个黑色手拎兜里,换了很多次地方,一个都没舍得扔。
张学友的那首吻别甚至还被他记在了歌本里,画了线谱,没事时抱着吉他弹一遍,梦想着以后有机会了还可以装个逼。
不过那歌本早就找不到了,他妈死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吉他。自己的那一把被他卖了换了生活费,几百块钱,活了好几个月。
生景看着手中的票再次陷入回忆。票是方明远给的,有天他们做完之后他趴在床上刷微博,刷着刷着便刷到他要来c城开演唱会的消息,那时候生景其实就有些动心了,他是真的挺想跟谁,其实就是跟喜欢的人,好吧,其实就是方明远去看场演唱会的,不过方明远这时候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他只听到方明远笑意沉沉地回了句:“嗯,知道了。”
到底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说。
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生景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又过了几天,他们开车去吃饭时,收音机里又传来天王开演唱会的宣传。主持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配合着轻柔舒缓的音乐,竟然意外打动人心。生景听着听着,心突然强烈地跳动起来,一下强过一下,似鸣鼓一般,怦怦地直击着胸口,噪声穿透耳膜。
他兀自攥拳平静了许久,才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他:“好像听着还挺有意思的,要去看吗?”
方明远:“嗯?”转过头来看生景,凛冽的眉眼将这份探究的神色装饰得十分郑重。生景一对拳头握得死紧,不断吸气呼气暗自平缓剧烈的心跳声,面上却强自镇定:“好吗?”
方明远笑了,眉目舒展开让那份凛冽之势瞬间消失殆尽。他并没有正面答他,只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脚踩了油门提速。
生景知道,他失败了。
然后又是几天。
某天他上班时有人喊他去取快递,同城邮的,没有署名。
“咦?”
生景奇怪,打开那个很薄很薄的邮袋封,里面平平整整地躺了两张演唱会门票,张学友,xx年x月x日,vip:x排x号。
那一瞬,他几乎欣喜若狂的以为:我成功了?
然而方明远的电话紧接着便打了过来。
“收到了吗?”
“嗯,谢谢。”
方明远笑了笑,一贯烟沉的嗓音带了些许的嘶哑:“我那天有事不能陪你,希望你看得尽兴。”
生景:“……哦。”
“生气了?”
“怎么会?”
他将票捏成团攥紧了手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某一点,尽量平缓地说道:“票挺难弄的吧,谢谢。”
方明远仍是笑,他只有在床上时霸道得容不得他拒绝,基本上平时还是个很温和的人。“你若觉得无聊可以叫蔚然,我只要了两张票,所以不用担心他带男朋友过去碍眼。”
“好,知道了。”
“嗯。”
然后方明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生景问:“感冒了?”
“是啊,有一点点。”
“那你记得吃药。”
“好。”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生景看了看被自己捏成团的票根,又重新将它们慢慢地捋顺开,他想起方明远问他的那句——“生气了?”
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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