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哗啦啦的下,闪电照亮了不远处的一个小石窟,蔺即川眯起眼睛,借着亮光看到了石窟里抱着膝盖把脸埋住的任逸尘。他还在瑟瑟发抖,那样子简直要多怂有多怂!
“小尘啊!”蔺即川飞扑了过去,费劲地把师弟哭花了的脸掰出来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趁机在他身上重重地拍了好几下。
任逸尘还在不停地啜泣着,紧紧抓住蔺即川的衣襟。他把眼泪抹在蔺即川的衣服上,抽着鼻子抬起头:“你来干嘛呀,让我被雷劈死算了。”蔺即川语重心长地说:“那不行,我就你这么一个师弟,你死了谁帮我抄书?”
蔺即川抱着任逸尘缩在洞窟里,外面白茫茫的雨帘子遮掩住了视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逸尘趴着洞口的藤蔓往外看了一会,天是完全的黑透了。
“师兄,我饿。”任逸尘瘪着嘴说。
蔺即川一下子被萌到了:“师兄背你走!”
于是蔺即川背着瘦瘦弱弱的任逸尘,顶着一片扯来的芭蕉叶冒着雨往家里走。雨虽然比刚才小了些,但一地的水实在是湿滑又泥泞,虽然蔺即川很小心地挑着路走,还是措不及防地摔了个狗吃屎。任逸尘安然地趴在他背上,手里高高的举着那片芭蕉叶。
蔺即川抹了抹脸上的水费心费力地爬了起来,整个人就和一坨泥巴似的。任逸尘看了他半晌,平静地说:“师兄你太不小心了。不过看到你这样,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站在稀稀漉漉的小雨里,身上糊了一团又一团污脏的蔺即川,绷着脸瞪住师弟,只觉得他大概是世界上最麻烦的讨厌鬼!
蔺泓真是心肝被狗吃了,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两个徒弟会不会被雷劈死。见蔺即川和任逸尘互相厮打着回来了,还很不要脸地嘻嘻笑笑:“小尘啊,师尊给你买了件新衣服,绝对没有上次那么花哨了!”
蔺泓的品味简直是噩梦!
梦里的蔺泓翘着兰花指嘚瑟地展示着他给任逸尘新买的那件粉红色的绣花衣裳,蔺即川吓得浑身冷汗,挣扎着从梦里醒了过来。
“你被魇住了吗?”优昙梵声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蜡烛的暖光映着他洁白如玉的脸庞,看起来美好得不似真实。他正转着念珠,替他们念《清心咒》。
蔺即川擦了擦汗,从床旁站了起来:“谢谢你。”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床上昏睡的任逸尘和蔺采,长长地吁了口气。
“那条鱼,就在她手上吧?”蔺即川问。
优昙梵声微不可见地点头道:“以任逸尘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这样。最近你们都小心点吧。”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来的?”蔺即川问。
“事有反常必为妖。而且这也和你要担心的事没有关系,不用分神在意。”优昙梵声仿佛讳莫如深,并不正面回答。
廉敬也不明不白的出事后,青云镇的镇民们决定在廉家的旧址上再次举行法会,为廉红鸢的怨灵超度。
青云镇上的佛寺里没有几个高僧,都是些只会读几本经的普通僧侣,蔺即川便顺势把优昙梵声推了出去。听到这是来自东胜神洲佛门最高象征的圣佛天的高人时,镇民们的眼睛闪闪发光,围着优昙梵声问东问西,就差没把他直接吞吃入腹了!
“哎呀,真是难为呀。”优昙梵声平时在大日殿等级也不算高,之前不过是因为大日殿那些神龙不见首尾的同修们一个个都不肯做事,他便被殿主随便指派了出来,勉为其难地来到青云镇处理顶云善枝的事情。八百年没受过这么热切的推崇,优昙梵声只能在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桃心眼里冒着冷汗默念《大悲咒》。
那天奔出去寻找任逸尘和蔺采的蔺即川在死胡同里发现了昏迷的两人,在把他们弄回家的时候顺便报了官府,将廉敬收了尸。
现场遗留的那把剑被上交了。蔺即川过后问蔺采和任逸尘,两人都表示没有记忆。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应该是用了摄魂术一类的东西控制人的心智。”蔺即川带着任逸尘很没形象的蹲在桂树下啃西瓜。蔺采坐在树荫下摇扇子,很不能理解:“啊?那她为什么要蛊惑我和师叔呢?”
蔺即川边回答边抽空替任逸尘抹了把嘴:“栽赃嫁祸呗!那条鱼是被她拿走的,就为了伪装成是妖物作怪,你师叔没有记忆,还在身上揣了棵菩提树,是最好的人选。”
任逸尘咬了几口瓜,就递给了蔺即川:“你吃。”
蔺即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以嘛,都懂得让瓜了。你从前可没有这么高尚!”
听了他的话任逸尘不是很高兴,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很讨厌的人!
超度仪式定在七日后举行。
优昙梵声为了法会的事暂住在蔺府,他这几日忙得要死,要到青云镇各户有需求的人家家里为他们念经祈福,一回来就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蔺即川,看得他毛骨悚然。
“大师,明天就是超度仪式了。”几个人饭后坐在院子里纳凉,蔺即川狗腿地替优昙梵声斟茶,对方一脸生无可恋:“别说了,我做完法事就走。”
蔺即川打了个哈哈:“别呀,我还想跟大师多相处几日呢,研讨研讨佛法什么的……”收到优昙梵声无声的注视后他才尴尬地咳了一下:“知道了,大师您贵人多事。不过,关于我师弟命理的那事儿,您能再和我讲解讲解么?”
优昙梵声点点头,道:“只要你能拿到由任逸尘命理化生而来的那三条红鲤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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