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国中背脊泛凉,跪了安就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门。他本意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企图消了皇上的怒气好让皇后在后宫得力,没有想到却被韩缜反将了军。明着说不会迁怒,其实就是暗示他少管闲事,若是执意为皇后辩驳,那他韦家可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而聪明一世的镇国公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这个城府极深的帝王到底是因为何事而迁怒皇后,他也不会想起,两年之前他上谏逼迫韩缜杀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让他以后也必然要为当时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李昇上前禀报皇上,说:“皇上,太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公主丧夫不宜独自住在宫外,要将公主殿修葺迎回公主。”
“让她回来,太后在处理章渊事上虽然没有异议,但是心中未必不忿。总要找回一点损失的,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朕倒要看看,这位当年权倾朝野的皇太后该如何在朕这里翻盘。”
韩缜站起来,单手轻抚衣服上的玉佩,眉眼之间的戾气让众人都惧怕不已,那种傲视天下的气态也是让群臣不敢藐视他的原因,他生来就是当帝王的命,若不是嘉义皇后早早的病逝,他的太子之位也不会迟来那么多年,他也不必在宫中如履薄冰的步步算计。
可也正是因为他年少早成,没有亲娘的庇护和雄厚的母家,在这宫中生存下来,他才变得如此善用权术,驾驭人心。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幼年丧母未必对于他来是件坏事,一早脱离了港湾,也就成就了他现在肆意操纵风浪的本领。
李昇明白皇上的意思,制衡后宫和前朝向来是这位主子是拿手好戏,他们这位皇太后再不也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他的人,世事迁移,该变化的时候谁也阻挡不了的。
韩缜摘下随身携带的玉佩,说:“把这个赏给唐季惟,他事情办得漂亮,朕没看错他。”
“可是,这是您带了十几年的东西啊,奴才怕您舍不得要反悔的。”李昇捧着玉佩皱着眉说。
韩缜轻笑,踹了他一脚,说:“朕岂是如此吝啬的人,你尽管给了他,朕是不会悔言的。”
李昇叹气点点头,这玲珑扣的金丝玉佩可是皇上的心爱之物,多少故人都不在了,更别说物件了,可就这么个小玩意儿皇上还将他留在身边数十年,不容易啊!
唐季惟拿到墨力给他的小盒子,也不说里面是什么就走了。唐季惟觉得左不过是什么金银玉器打赏的玩意儿吧,一打开来看,才觉得往事如梦,连他都死而复生了,这枚玲珑扣的玉佩竟也兜兜转转的到了他的手里了。
摩擦着这玉佩上的金丝,唐季惟又想起那年宫宴上的情景,先帝坐在上位意气风发,北边打仗传来大捷的消息,先帝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晕晕乎乎的就要赏赐众人物件儿,凡是在场的官员女眷皆有赏赐,而顾贞观和韩缜却是拿到了两枚通透的玉佩。
“朕怎么看着两枚玉佩是鸳鸯的啊,不行不行,赏错了,朕重新再赏,两个小男子汉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先帝喝多了红着脸说。
韩缜站出来,拱手说:“礼不在贵重是心意就行,父皇高兴赏赐了玉佩这是缘分,这两枚玉佩与儿臣和贞观有缘,往后把东西送给心仪的女子就成,父皇不必再作他赏了。”
顾贞观红着脸立在一旁,恼怒得不行,当时裹成一个圆球一样的身子气得颤抖不已,用白狐做的披风也被他捏得死紧。他就知道这个人记仇,不就是把墨汁倒在了他心爱的画上面了么,他怎么就能让皇上赐给他们鸳鸯佩呢!
顾贞观瞪着眼睛誓要用眼光杀死他,而顾夫人在一旁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那时的岁月是多么美好,他还犹记母亲脸上没有细细的皱纹,用手帕捂着嘴笑得眉眼生动的情形,好像时光静谧才没有流逝,记忆里的那些人还在那个地方笑得兀自开怀。
只是他,确实是不在了。那枚玉佩遭到了他的排斥,被扔到了府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在侯府落成的时候,母亲装在盒子里放在他的书房里,到现在不知还在不在。
看着手上这枚镶了金线的玉佩,唐季惟轻笑不已。
“韩缜,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顾贞观鼓着脸蛋,气愤的拦住了他。
“先生还没有走,你要在这里跟我闹吗?”韩缜抱胸,示意他不远处还有没有离开的太师。
顾贞观向来无法无天,才不管有谁在呢,低头看到了挂在韩缜袍子上的玉佩就冒火了,一把扯下它摔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我不是女子不会跟你戴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我毁了你的玉佩改明儿给你送个更好更通透的就是了!”顾贞观撂下话就气冲冲的离去了。
也幸好当时是摔在了雪地里,这镶金线的地方大概就是当年被他摔坏的位置了,没想到,时过境迁,它始终是跟他缘分颇深的。
唐季惟把玉佩收到了盒子里,又小心置于书架的后面,那些手足情深肆意妄为的日子就随着这破碎的玉佩一样,再缝补它也不是当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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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狠心小受pk狠心小攻啊,小虐小虐~
☆、客栈开张
唐德这月余来都没怎么出现在唐季惟家中,但昨晚唐德就兴致勃勃的来通知他们今天是客栈开张的日子,希望他们到场见证一下。
今天,唐季惟和唐老娘自是一早就起身准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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