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行李为什么会不见,那么大个行李怎么就能被拿错呢?
几步之遥,一群人每个人脚下都放在大包行李,胡祖六羡慕地看着。
招工的人清点人数,不满地对工头说:“怎么才这么几个人,不够啊。”
工头抽着烟屁股,说:“有几个留在老家不出来了,就这么多。”
招工用余光看到蹲在一旁的胡祖六,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对工头说:这个也是你领来的?“工头说:不是。
招工的问胡祖六:你有工作吗?
胡祖六摇摇头:没有。我行李丢了。
招工的说:正好,给你找个工作。过来吧。“
胡祖六说:嗯?
招工的暗想:歪着脑袋怪可爱的。
胡祖六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上了招工的车,下了车发现自己面前有个大坑,后来知道这是个建筑工地,他成了农民工。
虽然表哥的地址和行李一起失踪了,但在他已经实现了最初进城的职业规划,这么想也不急着去找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表哥了。
工地在开发区,旁边是个有水有草地的公园。工棚建在公园一角,是数排二层简易板房。
胡祖六长的美丽又愣头愣脑的,受到好几个人的觊觎,大家都想和他睡一个板房,最好能上下铺挨着。
但这些事情胡祖六是不知道的。他只沉浸在成为农民工的幸福中,发自肺腑地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
他被安排在某个房间的某张床上。
胡祖六坐在板床上,随即皱眉叹了口气。
旁边的小刘耳朵尖,问他:小胡,怎么了?
胡祖六说:我行李丢了,没有被子,怎么办啊?
小刘说:这有什么!晚上就跟我睡一起!我的就是你的!
胡祖六感激地说: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隔壁床的老李不乐意了:别跟小刘睡,他那么胖,多挤。过来跟哥睡,哥哥瘦,床宽绰。
一屋子里有半屋子人为小胡晚上跟谁睡吵起来。
工头看不过眼了,大喊一声:吵吵啥!——不就是被子,这里有的是!
他领胡祖六到一楼某个堆放废料的板房,里面果然有几床破破烂烂的被子,棉絮都露出来,还是灰色的。都是从前工友丢下的。
胡祖六感激地说:谢谢!这下连被子都有了,我真幸运!
工头心里一顿,有不好的预感。
他年近五十,因常年在工地和媳妇儿分居,那方面有点不灵了,但他知道工友之间偶尔是有那方面毛病的。
这个小胡来历不明,且生的容貌这样好,简直不详。
但他是个内敛的人,既然是招工的人带来凑数的,他总不好出言撵走,最后只能粗声说:要是吃不了苦,你趁早走人。
胡祖六鞠了个躬,说:我会好好工作的!
虽然有此决心,但胡祖六的工作能力实在是有限。
他除了修炼的功法就只会务农,没上过某翔技巧,没有学历,不会开挖掘机,不会电焊,不会瓦工,唯一能干大概就是出大力,干最辛苦没有技术含量的力工活儿了。
第一天搬砖,胡祖六稚嫩的肩膀就磨破皮,疼得他眼泪汪汪。一起干活的小刘实在怜惜不已,帮着干了不少。
晚上他累得倒头就睡,午夜时分,生物钟作用下他醒过来,想趁着月色好吸收点大自然的精华,吐纳修炼一番。然而借着月光他看到一个身影摸到他床边。
他赶紧假睡,眯着眼睛看这个黑影要干啥。
难道是看穿了我的本体?我露出耳朵了?还是尾巴?
他感受了下,好好地收着呢,并没有。
然而对方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眼里发出幽幽的光,好像很垂涎的样子。
胡祖六按捺不住掐了个决:读心术我读读读!
瞬间他的思维潜入对方的思维,如同偷窥另一个房间的秘密。
然而看到的东西让胡祖六既惊又羞,他有点生气了。
这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人还要不要脸啊!还以为是好人,结果竟然这样看自己。
胡祖六虽然是个狐狸精,但他们一家修炼的比较干净的法门,如果没有十分必要是不会拿人做鼎炉的。
所以胡祖六其实还是处公狐狸,思想上还是纯洁的。
就在黑影天人交战按捺不住向他伸出罪恶的黑手之际,胡祖六不能忍了,掐了个定神诀。
然后怎么办呢?
胡祖六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人太不应该了,国家培养他这么久,怎么就能做出这种欺负人的事呢?也亏得是自己,是个修炼的好狐狸,如果是旁的什么人,岂不是要遭毒手。
而且,这人还耽误自己修行了呢!
胡祖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起曾经在祖传的藏书上看到的一套”功法,是说可以不必亲自动手,而是深度催眠对方之后,在梦中取对方精气,这功法叫“如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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