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怎么了?”
张庶有大约两百度左右的假性近视,刚刚只注意看图样,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小字。
“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是我那个包袱斋里送展的。”
“真的好巧。”
张庶摩挲着图录上面那一架金漆彩画的床榻,母亲看中的东西偏偏是在陆寒的店铺里,这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
“这个,算在彩礼里面吗?”
陆寒歪着头看他,样子一点儿也不稳重,他却觉得挺可爱的,他就像暮光之城里的男主一样,十七岁,很多年了,还保有着一些当年的童真。
“你干什么?”
张庶看着他拿起肾六s,费力地按着电话号码,他的某些习惯简直跟胡同儿里那些大爷大妈们一样,从来不会使用快速拨号和通讯录,还在眯缝着眼睛,晃悠着脑袋,背诵着别人的手机号码。
“哦,我给胡瓜打个电话,让他把送展的东西拿回来,直接放到家里来啊。”
“这恐怕行不通。”
张庶摇了摇头。
“我粗学过一些收藏方面的知识,但凡文物局已经备案的东西,哪怕是私人收藏,也要遵守一定的法律流程,既然你已经上报了,除非成交,是没办法拿回来的。”
“怎么这样啊……”
陆寒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你堂堂一个古董铺户的掌柜,不懂规矩?”
“唉,我再就业一年多,这还是头一次摸上大的拍卖会呢。”
陆寒有点儿沮丧地窝住了身子,他想得挺好,把东西拿回来,今天就给张庶家里布置好了,那张榻的面积不小,两个人睡在上面都可以,也不用蜷缩在张庶那张对于他的身形来说,实在算不上宽敞的单人床上面。
“这也没什么,我去参加这个拍卖会,拍下你的东西就是了。”
张庶倒是无所谓,除了这张罗汉床之外,他对图录里面的其他几样文玩和一副飞天画卷也挺感兴趣的,只是便宜了拍卖行,要从中抽取一部分的佣金。
“嗯,那我跟你一起去。”
陆寒点了点头,往张庶身边蹭了蹭。
“包邮啊,亲。”
……
拍卖会当日。
刘妈妈自从当了奥运会维持治安志愿者——俗称小脚侦缉队的队长之后,对于打扮得比较出挑,行为诡异可疑的流动人员都是比较警觉的。
今天一早买菜回来,经过胡同口儿的时候,就发下一个一身儿黑色西装,行为举止听轻佻的小青年儿,晃晃悠悠地站在胡同口儿,因为长得挺俊,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愿意多看他两眼,小青年儿也很上道,时不时地对着人家吹吹口哨儿。
“哎,我说小伙子,你找谁啊?”
刘妈妈看见这种类型的盲流儿就气不打一处来,社会风气都是给这些举止轻浮的男孩子带坏了。
“哦,我啊……”
小青年儿一个华丽的回旋,一回头瞧见是一位广场舞大妈,如花的笑靥立刻熄灭了,打着哈哈儿说道:“我是张总的马仔。”
“什么?你是九儿他们公司的人?”
刘妈妈听了这话更觉得疑惑了,张庶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非常严谨老成,手底下怎么弄了这么个轻佻的花美男,不会是骗子吧。
“我就是张总他们家的邻居,怎么没见过你?”
惨了惨了,听见“九儿”两个字,胡瓜就知道撞到了枪口上,这位风韵犹存的广场舞大妈,不会就是刘半仙儿的……
“妈,您怎么跟这儿呢!?哟,跟您儿媳妇儿扯上闲篇儿啦?”
刘半仙儿从胡同口儿拐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套煎饼果子,很大方地塞了一个胡瓜手里,小狐狸半推半就地接了过去,朝他使个杀鸡抹脖儿的眼色,一面献宝似的捧到了刘妈妈跟前。
“阿姨,您吃……”
刘妈妈没搭茬儿,打量了胡瓜两眼,又看了看刘半仙儿,伸手一指。
“这就是你说的出柜对象?”
出柜你奶奶个三孙子啊!胡瓜心里把刘半仙儿刀山油锅都过了一遍,恨得牙根儿痒痒。
“还行吧?小胡,你把太阳镜摘了,让咱妈瞧瞧。”
“……”
就在胡瓜快要忍不住使用飞天遁地的时候,张庶和陆寒终于磨磨蹭蹭地从胡同儿里走了出来。
“老板!”
胡瓜如遇大赦一般蹿了过去,躲在了陆寒的身后。
“阿姨,我们出去了,今儿也得麻烦刘哥一趟。”
陆寒很有礼貌地朝着刘妈妈打招呼,虽然他去世的时候刘家的第十八辈儿祖先还是个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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