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那老板娘逮着人就说个滔滔不停,几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只得任由她说出自己的猜测,等她说累了,又是一炷香过去,岳闻乐依然在街上“众里寻他千百度”似的cos望夫石。
回想那夜火树银花灯火阑珊下被那人拦腰抱住,笑着掀开自己脸上的面具时,小皇帝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猜想,那岳闻乐,会不会是在等自己?
心思一动,没来由地就问出了口,“老板娘,那你觉得,在下可能入得了岳家三少的眼?”
老板娘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公子自然是仪表堂堂……”
虽然如今男风盛行,也这位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倌之流呐……
没等老板娘把后面的话说完,小皇帝已经踏出城隍庙,朝岳闻乐走去,“岳公子……”
岳闻乐浑身一震,朝思暮想的声音带着少年的青涩和酒一般令人迷醉的甘醇,那般动听,那般美妙。
……不是做梦。
一身淡蓝色棉布衣裳,细致却不过分奢华的绣花,衬托少年皮肤更加白皙如玉,脸上淡淡的笑意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要融化了,岳闻乐从不知道世上还有一抹能令人如此眷恋的弧度。
如春风温暖,如春水澄碧。
“于——”
“嘘……此处人太多了,岳公子带我去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吧……”
小皇帝朝他眨眨眼睛,不由分说地拉了岳闻乐的袖子就走,岳闻乐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目光已经停留在小皇帝下意识抓住他袖子至今尚未松开的手上。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岳闻乐把思绪拉了回来。
最后,岳闻乐还是在小皇帝的软磨硬泡之下带他去了离城隍庙不远的醉月楼。
按理说来,醉月楼白天打烊,晚上做生意,可岳闻乐毕竟是常客,出手又阔绰,是以醉月楼的老板才特殊对待。
坐在醉月楼红牌小倌相思的房间里,作为熟客的岳闻乐却手足无措了。
小皇帝越是好奇地打量相思的房间,岳闻乐越是有种心虚感,直到相思梳洗完从内间走出,掀开帘子,大方地对他笑了笑。
“这位小公子,可是对相思的琴感兴趣?”
小皇帝闻言看过去,霍——那人身长玉立,应有十八九岁,然而细眉秀目,婉转含情,眼波流转之间是淡淡慵懒与愁绪,薄唇色淡却水润,脸上不施粉黛依然肌肤莹白透着浅红,乌发如墨,松松垂了个发髻,身上白衣如雪,腰肢纤细盈盈可握,从他方才说话的声音就听出来声音中带有独特的磁性……
——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与他从申敬那里听来的描述不太一样嘛,小倌里也有这般清新脱俗的人啊……
小皇帝给岳闻乐递过去一个了然的眼神。
嘿嘿……有此美人,怪不得街坊邻里的都把岳家三少的八卦传了好几个版本了。
岳闻乐却是看懂了小皇帝的眼神,脸色更加难看几分,平日里他在相思房中毫无拘束,此时的他却像是连一举一动都要踌躇三分的样子,相思也在风月场见识了好几年,看看小皇帝,再看一眼岳闻乐,当下明白七分,于是取了心爱的桃木琴坐下,散散拨了几个音,“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就让相思为公子奏一曲。”
“这琴的声音很特别,颜色也特别,我在皇……在黄老爷家里头也没见过这样的琴呢。”小皇帝好奇地凑上去看,相思指尖拨动起琴弦,嘴边含着浅浅笑意。
相思也不管小皇帝口中的“黄老爷”是个什么人物,只道,“公子慧眼,此琴乃由桃木所制,桃枝纤细,制琴又以整段木块为佳,是以这株桃树十分难得,是奴家的师傅偶然所得……”
小皇帝听见相思自称“奴家”,心里有点不舒服,好端端的一个风雅公子,配上这样的自称,实在是让他觉得糟蹋了。
相思从小皇帝眼中看出些许同情些许不忿,心下了然,便专心弹琴,不再说话。
倒是岳闻乐在一旁看得有点儿不是滋味,于帆和相思才第一天认识就无话不谈,把自己晾一边,似是什么话都插不进去。
憋了很久,岳闻乐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这次又是翘家出来的?”
小皇帝回头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吧……他们困得住我的人,可困不住我的心,纵是深宫内院,也无法阻挡一颗自由的心!”
“说得好!公子……果非凡人。”岳闻乐笑了起来。
小皇帝勾了勾唇,“岳兄才是呢,小弟才疏学浅,前几日才有幸目睹岳兄所著《河道论》一书,见解新奇耐人寻味,令小弟好生佩服……”
“你……你莫不是因为我对你瞒了身份,才对我这般客气的?”
不知道为什么,小皇帝总觉得岳闻乐的眼神有些期期艾艾的……瞒身份?瞒身份的可不止岳闻乐一个,小皇帝又怎么会在意?
何况,岳闻乐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
“没有……岳兄误会了,我……”
“我也没年长你多少,若是你拿我当朋友的话,可以叫我一声闻乐吗?”
岳闻乐的眼神真挚又单纯,眼里承载了满满的期待,小皇帝只好叫了一声,“闻乐。”
一声“闻乐”在岳闻乐听起来,既甜蜜又窝心,笑容满面,连带着相思弹拨的曲子也变得好听起来。
怎么看怎么是傻笑,小皇帝纳闷了,岳闻乐总是喜欢这般傻笑的吗?
“那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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