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轰隆一声响起了一声惊雷,骤亮的闪电忽然将他的困意撕裂,约书亚蜷缩回被子里,脑子里乱作一团。暴雨倾盆而下,阿尔瑟忐忑的退出了门外。在路过书房时,房门咔嗒一声打了开来。
电闪雷鸣间,男人似一抹索命的幽灵,静静地站在门后。
阿尔瑟惊恐得几近窒息,即使他知道洛伦佐不可能看见他刚才的举动,他仍然在走到他面前时,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假如这件事被发现,那么他面临的将是与那些背叛洛伦佐的人一样可怕的刑罚。
被喂给他养的那头狼,被老鼠钻破肚皮,又或者扔进海里喂鲨鱼。
这个男人有着一些古怪的癖好,喜好观赏这样的过程,如同他对死亡学的兴趣。
刘海的阴影遮住了洛伦佐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去,只能看见他殷红嗜血的薄唇。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情事过后餍足的气息,连声音也分外沙哑:“我可爱的小儿子睡着了吗?”
阿尔瑟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他睡得很熟。”
洛伦佐偏过头嗅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这个举动令阿尔瑟汗毛耸立。他僵在那儿不敢动,听见洛伦佐古怪的轻哼了一声。
“你身上有约书亚的味道……你私自触碰了他。”
“我只是替他换衣服,大人。”阿尔瑟喉头发紧,低下了头。他清楚洛伦佐对自己继子的占有欲是多么恐怖,连约书亚在上学时稍微要好的同学也会被他设法除掉,更别提与约书亚朝夕相处的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危险。
洛伦佐的目光掠过他,若有所思地投向了楼上,眼睛眯起来,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恪守本分才能长命百岁,阿尔瑟。”
“是…我明白。”
第11章
阿尔瑟深深地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但他一点儿也没有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了约书亚。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他拿出了抽屉里尘封已久的枪,像亲吻约书亚的脚那样深深一吻。
他要守护他的小少爷免于魔鬼的侵害。即使这么做是不自量力的。
约书亚蜷缩在被子里,仍在反复琢磨着阿尔瑟告诉他的真相。他使劲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形,脑子像一团烧沸的粥。他浑浑噩噩地发起了烧,依稀间似乎说了好些胡话。他梦见了母亲,她又像多年前一样醉醺醺地抓着鞭子,在黑暗的宅子里虐打自己,嘴里发出诅咒一般恶毒的咒骂。
“肮脏的魔鬼之子!下地狱吧!”
一转眼,她却又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抚摸他的脸:“妈妈对不起你,约书亚……别恨我好吗,妈妈爱你……”
“这世上只会有我爱你这罪恶的产物……”
一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女人的面目骤然变得狰狞扭曲。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儿子!”
“啊!啊!”
约书亚打着抖醒了过来,手还钳握着自己的脖子。
他满脸潮湿,不知是汗液还是泪水。迷迷糊糊的,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让他恍惚想起母亲少得屈指可数的疼爱他的举动。
大多数时候下,那个女人表现“爱”的方式都体现为近乎折磨的方式。
关于自己家族那些腐烂的秘密,约书亚也并不是不知道的。
他是被强暴的产物。
他的父亲,博纳罗蒂当时的掌权者,这个暴君般的男人爱上了自己最小的弟弟的妻子,于是谋杀了手足,然后整整囚禁了弟弟的妻子六年,逼她生下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约书亚。当然,他的生父最后的结局并不怎么好——被他逐渐变成一个毒妇的禁娈毒杀在自己的床上,家族掌权者的位子以及家族产业也被一纸不知真假的遗嘱分配给了她和自己另外一个弟弟,路易斯。
与真正养尊处优的少年不同,约书亚的幼时是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度过的。
他对那个囚笼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只有母亲成日的哭泣与怒骂,还有那幽灵般忽然出现的老男人。
他藏匿在阴影里,总是想将他从母亲身边带走,亲自养育他,但最终没能得逞。约书亚一直很庆幸这一点。
而也许,从未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才是最为幸运的事。
罪恶的,生而不为人所爱的。
这些词语像烙铁般打在他的灵魂里,也许会从生到死。
他为母亲的死亡感到如释重负,他感到解脱,欣喜于自己能挣脱她的恨意,能独占继父的目光。他从未这样迷恋着一个人,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是美酒,也是毒药。
早就被埋葬的悲伤又死灰复燃,约书亚咬住枕头,晕乎乎的啜泣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个人吻了他的额头,轻声呢喃。
“别哭,我的小天使……”
他因这哄慰而沉沉地睡了过去。
洛伦佐将床上的少年搂进怀里,像一个真正的慈父那样用湿毛巾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约书亚浑然不觉地蜷在他怀里,似一个安静的婴孩。淡淡的晨曦落在两人身上,洒上一层朦胧而温情的暖光。
阿尔瑟心情复杂地旁观着这如寻常家庭的一幕,一语不发。他低头端着水盆,等待男人将毛巾拧干,一遍又一遍的为发烧的男孩降温。
他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指做着这样的事,却似乎再自然不过,犹如他游刃有余的擒着手术刀,拿着一把枪,又或者玷污、玩弄约书亚的身体一样。
约书亚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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