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几位重臣于养心殿里商议朝政,十二阿哥恰好在场,帝王恰问其看法,十二阿哥言之有理,条理清晰,皇上大悦,笑着对着朝臣开玩笑,说其子乃是上天给予他的珍贵儿子,并玩笑的给十二阿哥取了一个小名,名曰惟珎。
朝臣闻之,口上称此小名再合适不过十二阿哥,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惟者,单一也,珎乃珍宝也。惟珎,唯一的珍宝,唯一的珍贵之物。
永璂本人倒是对这名字看法不大,这天下间能叫他名字的不过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去五台山礼佛的太后,剩下的便是皇帝与皇后,即便是其他的叔伯,也是客气的称他十二阿哥,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字。而其他的嫔妃,更是没有这资格了。
不过这个小名,倒是过于的郑重了。康熙帝的二子虽说小名为保成,那也是幼时便有的,自己如今已经十二岁,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所谓的小名,也未免牵强附会了些。
不过这位帝王要加重他的砝码,他也不嫌弃。而其他嫉妒他的手,想暗中下手脚的人,他也无所可惧怕的。
又是一个晴朗天,永璂与永璋对坐,永璋执白子,永璂执黑子。
“三哥,这局我赢了,”永璂下了一子,堵住了永璋唯一的生路,顿时白子无路可逃。
“为兄甘拜下风,”永璋输了棋,也不恼,笑着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十二弟好棋艺,待再长几年,为兄恐怕只会输得更加的难看。”
“消遣而已,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永璂心情倒是不错,捻了两颗棋子在掌心把玩,“最近见三哥你的脸色好了很多,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大概是成日想着怎么给你找些小玩意儿,或者喝了你给的茶,让我整日闲不下来,那病知道我不能养着了,就自个儿跑了,”永璋现下心胸豁达不少,与永璂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兄弟间的趣事。
“三哥此言甚为有理,”永璂笑着点头,“前两日皇阿玛还说打算让三哥你去户部历练历练,我想着三哥你身子不太好,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今日听三哥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三哥应该多做些事情比较好。”
永璋听到这话,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不受宠多年,这些日子虽说皇阿玛也赐了些珍玩药品来,可他也没有多贪的心思。没有想到皇阿玛竟是想要用他了么?
视线落到对面的少年身上,惟珎,惟珎。他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这番起复竟是因为眼前之人。
皇阿玛猜忌于他,因为他年长。如今自己落魄,兄弟们对他关系淡薄,与自己走得近的不是同胞兄弟,而是十二弟。皇阿玛是想培养十二弟,也想替十二弟培养信得过的帮手。
君投我以木桃,我便报之以琼瑶。永璋脸上露出了笑意,十二弟待他好之时,帝王还未看重于十二弟,自己本抱着冷清一生的念头,谁知却再得皇阿玛青睐。
如此看来,十二弟倒真的是自己的福星。即便皇阿玛对自己不重视,自己的心里也是想要帮十二弟一把的。在这些兄弟中,除了十二弟当自己是哥哥,还有谁?就连自己那位六弟,瞧着自己时也是冷冷淡淡的,仿佛沾染上自己,就会被帝王苛责似的。
“的确,是该多动一动。”永璋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意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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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二十四年末,宫里出了几道圣旨。一为晋封三阿哥为郡王,二为晋封四阿哥为贝勒,五阿哥为贝勒,六阿哥为贝勒,八阿哥为贝勒。前者封号为循,有夸三阿哥永璋循规蹈矩之意,似乎多年前帝王对其的那些责备之言根本就不存在。后面几位皇子皆无封号,只是一个贝勒爵位而已。第三道圣旨却是耐人寻味,那便是除了到上书房学习外,乾隆又让兆惠教导十二阿哥武艺之道,并晋封其为太子太保,而又让一个满族新贵同做十二阿哥的师傅,此人乃章佳大人,人称阿桂。这人近一年颇受帝王的重视,在朝堂之上屡有功劳,帝王与他交谈时,兴之所至也会直呼其名,并大赞其乃难得的人才。
同月不久,军机处的富德退出军机处,由阿桂填补此空缺。(注:历史上阿桂进军机处是乾隆二十八年正月,而富德于二十七年革职并丢了爵位)
这一下,十二阿哥两位武艺师傅皆为军机处大臣,这等身份哪是其他几个有了爵位的阿哥所能比的?其他几位得到爵位的阿哥所有的风光在这道旨意下来后,全部被抢了过去。
乾隆此举,分明就明着摆出了自己的态度,这位十二阿哥,他要大力培养,以做下一任帝王,只差没有明摆着册封为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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