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愣了下,反而被他的羞涩弄得也尴尬起来,只得淡淡笑道:“好,斐然兄。”
“嗯。”孙斐然笑着应了一声,拉着云衍的手不自觉的在云衍手背上磨搓起来。
云衍对此很是反感,刚刚生出的一点好感立马被他当作错觉扼杀掉了。不悦地皱了下眉,他刚要责问孙斐然为何动手动脚,对方却轻声“咦?”了下,又拉起他的右手仔细看。
“这是怎么弄得,可是烧伤?”孙斐然望着云衍手背上莹白肌肤中很突兀的一大块灼烧的伤痕,伤口刚结痂不久,凹凸不平很是可怖。他心疼道:“疼不疼?”
云衍才发现自己是误会孙斐然了,他刚才只是感觉到自己手背的疤痕才磨搓的。见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都对自己如此关心,他嫁与萧玄珏一年换来的却是弃之不顾,云衍眼眶微酸,他偏过头淡淡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疼。”
“不疼也不行,这可是要留疤的,萧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药治好这块疤。”松了手,孙斐然道,“你现在这样不适宜赶路,不如先留在我府里些日子吧。虽然不能大鱼大肉,总比在外面饿肚子强。”
“怎么,现在府衙里粮食也不足够了吗?”云衍心底有些诧异,但是不好表现出来,只装作随口一问,“来时听说青州城郊在征兵,我还以为用的就是府衙里的官粮,听斐然兄说来,好像不是如此。”
“唉——”孙斐然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手炉重新塞到云衍手里,才似乎很为难道:“既然你是由小毛领进我府中的,想必对我的…也是知道的吧……”
云衍抿着唇不发一言,只望着孙斐然。
“萧云你别误会,我的确是喜欢男子…但是从不强人所难。”见云衍只盯着自己看,孙斐然急忙解释:“自从刚才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你了。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我是不把你当外人的,所以……”
“所以怎样?”云衍挑眉笑道,见对方涨红的脸色竟然十分有趣。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就安心在此处住着,我…我不会碰你。”孙斐然红着脸小声道。
“哈哈!斐然你还真是…”云衍笑了一声,道:“我又没说不交你这个朋友。”
“真的?”孙斐然眼睛亮了下,很是雀跃。
“真的。”云衍郑重点头,笑道:“斐然兄,你的朋友都饿了一天了,要不要给我弄点儿吃的?”
孙斐然“啊?”了一声,忙点头:“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命人准备。”说着跑了出去。
云衍重新做回太师椅上,眉头不由得紧紧锁起。不论刚才孙斐然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自己问起粮食一事时那人都巧妙地避而不答。虽然现在的孙斐然看起来笑容无害,清廉节俭的样子,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隐藏的又有多深,目前还都一无所知。
捧着手炉,云衍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两个时辰,自进入历州城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那么自己在路上留下的暗记历千城的人应该能看到罢。
正想着,自门外进来一个送茶的小厮。云衍本来是没在意的,但那人送了茶之后并没着急走,而是突然开口道:“楼主。”
听出是历千城的声音,云衍接过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以唇语无声道:“怎么回事,让你查探的消息迟迟不至?”
“都怪属下无能,但是历州城内似乎并无异样。知府衙门我也去搜过,没发现有什么金钱米粮往来的账册,我怀疑真有证据,应该就藏在孙斐然家里,所以才易容成家丁潜入孙府。”历千城亦以唇语回道。
云衍道:“算了,那你在孙府可有查出些什么?”
“差不多所有房间都去过了,什么也没找到,只除了孙斐然的卧房。他的房间门锁不知是何构造,除了用那把他每日收在胸前的钥匙之外,其它的东西根本打不开。”
“看来,如果真有什么,应该就在他房间里。”云衍喝了口茶,无声道。
“属下也这样认为,但是一直找不到接近孙斐然的机会。”历千城道,顿了顿,他有些犹豫,“还有一事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说。”云衍又抿了口茶。
“属下发现,孙斐然在府里和府外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放下茶杯,云衍问道。
历千城道:“在府外,他身为一州之主应对各方官员大户,八面玲珑,如鱼得水。但是在府里,他却处处小心唯唯诺诺,好像兔子一般胆小怕事。可明明看着就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截然相反的两个不同性格和行事作风?”
“是么?”云衍转了转桌上的杯子咳嗽一声,道:“咳咳,搜查孙斐然房间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你去青州看看城郊征兵又是为了什么?最好能确定,那批军粮是不是丢了的那些灾粮。”
“是,楼主。”历千城应道,收起云衍喝空的茶杯低头出门。在门口与正走进屋的孙斐然擦肩而过。
“欸,你这小厮倒是机灵,见有客人来知道主动上茶。”孙斐然赞赏地笑道。历千城低下头惶恐道:“谢大人夸奖,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好好好,你下去吧。”孙斐然笑道,说着向云衍走了过来,“我已经命人备好饭菜,跟你来的那些人的饭菜也已经给他们送去了,现在你就随我去膳房用膳吧。”
“嗯。”云衍点点头,放下手炉跟着孙斐然走,似乎很小心怕惹到他似的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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