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疑问。
钱叶慢慢抬起头,用食指点了点男人的胸口,有点恶劣地笑着说:“在你做不好的事之前,我想先说一句,你这里面可能有内出血,还是快点去医院的好。”说到最后,钱叶眼角都弯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钱叶刚说完,男人就觉得自己有点血气上涌。至于到底是往哪里涌,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该死!”这是诅咒么?男人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终于,钱叶笑出声,带了点得逞的味道,同时也带着一丝轻视,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知道男人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做什么不好的事了,不吐血身亡就不错了。越想越好笑,大概是很久没碰到这么好笑的事了,他伸手拿掉了眼镜擦了一下眼角,然后再把眼镜带回去,用中指和食指推了一下,嘴角一直淡淡地微笑着。
熟门熟路的动作,却让面前的男人愣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笑得跟只狐狸一样,眼镜片后面的双眼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
这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一个人?”男人一开口就问了这句话,然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莫明其妙。
钱叶双后环胸,好笑地问:“怎么?想报答我?还是觉得我一个人比较好下手?”
男人叹息,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纱布散开了,于是像找到了台阶一样,举起手对着钱叶,笑逐颜开问:“能帮我再包一下吗?”
钱叶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双,突然猛地一只手被抓住,再抬头,只看到男人看好戏的笑脸。
手腕被紧紧握住,虽然不疼却也无法挣脱。钱叶想了想,用自由的那只手拿起了散开了纱布一端,然后缓缓低下头,张开嘴咬住了松开的另一端,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危险--男人感觉到了,但却没有动,只是几秒钟,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紧接着,就是一股巨痛!
钱叶嘴上和手上同时用力,狠狠一拉,把松开的结重新系紧,只是用的力气可谓非同小可。
“唔~!”闷哼一声,男人把叫喊咽回肚子里,同时也松开了握着钱叶的手,完全是下意识地。
钱叶松开嘴,舔了一下嘴唇,脸上的一抹得意好像是吸了男人的血一样。
“你真是--”痛得冷汗都流下来的人哑着嗓子开口,他不知道这男人哪来这么大气力的,活生生差点把他的手勒断,感觉伤口裂开的肉都挤到一起了。
钱叶不紧不慢地把纱布重新包好。
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臂,包扎的恰到好处。只是--
“你的技术真不错!可以的话,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的确是想报答钱叶,或者说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地离开。
突然觉得很冷,钱叶转过身慢慢把窗关上,再转身,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男人看着他,还在等着答案。
安静的四周,先是一声轻叹,然后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钱叶。”
“你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不好的事?”男人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口,中途又转过头问身后的人。
钱叶背靠在柜台前,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对同性下得了手的。”同性恋泛滥成灾的年代,似乎还没到吧?
男人笑了笑,“万一我就是那为数不多的能对同性下得了手的人之一呢?”
钱叶没说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但我不是。”
男人挑了一下眉,又耸了耸肩,看不出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转过头对钱叶扬了扬手,朝夜色中走去。
临走的时候,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但钱叶没听见,或者说,是根本没记住。
空荡荡的四周,还充斥着血的味道。
有些疲惫,钱叶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四周有些暗,也看不清到底是几点了。反正,再过不多久就要天亮了吧?
看着满地的血,钱叶叹了口气,心想能不能在天亮开店之前把这些血清理干净,不然明天一早他这里就要变成杀人现场了。
蹲在地上开始擦地板的时候,地上有一个烟头,钱叶伸手把烟头从血迹捡起来,举到眼前看了看,烟的尽头,依稀能看到淡淡的齿痕。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良久,钱叶一个用力把烟头捏在手里--狠狠地。
“小叶--”
熟悉又温柔的语调,让钱叶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到柜台外面三个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是他店里的常客。
“小叶你在想什么啊?”其中一个女生问,另外两个直直地盯着他,在等答案。
钱叶笑了笑,他又走神了,事实上可能他自己都不记得他刚才在想什么了吧?
“没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事实上是几乎没睡吧!类似于敷衍的解释之后,他继续手里的工作,把面包装进纸袋子里递出去。
“你都有黑眼圈了哦!”问他问题的女孩子似乎很担心。
钱叶笑着低下头,推了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心想带着眼镜都遮不住,难道要他买副墨镜?
“我--”
“你晚上是一个人睡吗?”
哎?突然插进来的问题打断了钱叶接下去要说的话,并且成功地让他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
什么叫--晚上是一个人睡的?
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并且是几乎不可能的念头顿时浮现在脑中,钱叶笑得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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