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她都是面带微笑的说完的,仿佛在谈一件十分心平气和的事,语气沒有波澜,很是平静。
心痛了一阵又一阵,强压下眼里的泪水,南璞玥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说道:“说什么傻话,你一定会沒事的,以后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她只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寒风呼啸了一晚,期间诸葛逸曾让他去休息,他却不肯,就这样,两人一直半睡半醒的撑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推开一点点窗缝,借着两道杠中间的空隙看去,只见天边愁云惨淡,院内一片狼藉与萧条,不过,好在这会儿寒风终于有些消停趋势了。
天气不再兴风作浪了,可南璞瑾的身体却一直到中午都沒有好转,实在干等不下去了,于是南璞玥便派人请來了太医。
把过脉后,太医忍不住锁起眉,沉吟片刻后,起身看了看一脸担心的两人,接着面露隐晦的说道:“两位,烦请与老臣借一步说话。”
三人走到厅堂,南璞玥心下不安的压低声音问道:“太医,如何?”
五十余岁的男人表情复杂,捋了一把胡须,继而缓缓说道:“请恕老臣直言,长公主的脉象时有时无,实为虚弱,与以往病发时的脉象相比,这次已然是枯竭之兆了,所以,还请王爷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啊。”说到这里摇头一叹。
南璞玥手心冰凉,紧紧在袖中攥起,艰难的问道:“你且说最多还有多少时日?”
他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如实回道:“怕是……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
诸葛逸一怔!当下有些沒反应过來,事情有些突然,瞬间使他大脑一片空白。
而南璞玥已然眼睛深深一闭,心情要多沉重有多沉重的他,始终无法从痛苦的事实之中解脱出來,脑中只回荡着一句话:熬不过这个月了……
此时,他很想抓着太医的胳膊问清楚,是不是看错了,一定还有救的对不对,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悲痛藏在心里,直到诸葛逸皱着眉对太医问道:“就沒有别的方法可以医治好吗?”
他无奈摇头,的确是无计可施了。
此时,南璞玥缓缓睁开有些血丝的狭长双眼,接着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我知道了,太医先回去吧。”
送走了太医,诸葛逸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了,每次都欲言又止,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除了心疼他什么都为他做不了,自己虽然是独子,可依旧能够体会到得知亲人命不久矣的那种痛苦。而自己呢?又何尝不会痛,这么多年的交情,早就把南璞瑾当做自己亲妹妹的他,与南璞玥此刻的心情相比,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告诉她。”南璞玥轻启唇瓣说道,面上依旧沒有多余表情,只是声音多出了一些沙哑。
诸葛逸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不用提醒一遍,他也懂得分寸。
日夜更替,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仿佛陵安王府内的天空一直笼罩着凄凉的霜,眼看南璞瑾的病情日渐恶化,南璞玥终于再也沉不住气了。
在距离迎娶之日还有十日的时候,他突然就将婚期提前了七天,其中,两天准备,一天迎娶,也就是说,发出去的帖子要在明天全部再发一次,时间仓促,由不得人。
对于他的做法,众人很不理解,然而他也懒得解释。
一向喜怒无常,办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这一次,大家也一致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客人虽沒有意见,但是将军府内可就有些不太平了。
这一提前不要紧,若换做一个月前提出,可以有待商量,然而,此时婚期已经降至,该发的喜帖已经发了出去,临时怎能说变就变?再者说,原本是命人选的良辰吉日,这下随意找了个日子就娶,未免有点太过草率了,还有一点更让人不解的是,就说两个时间之隔明明差不了多少,为何就偏偏等不及呢?
后來无奈,为了息事宁人,南璞玥不得已对周叔兴说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小乔有了自己的骨肉,他想对自己的妻儿早日负责,日思夜想,所以等不住了。
周乔听他这般解释,也不否认,周叔兴当时虽很惊讶,但惊讶过后也就认了,如此鲁莽行事,不知是该为此责怪,还是该为一个孙儿的诞生抱喜,最后,反正事已至此,索性就由了他们去。
消息一出,很快传至整个京淄城,南璞第一公子,人们眼中那个俊美无双、优雅高贵的男子,三日后就要成婚一事,不知打破了多少少女的梦,摔碎了多少颗美女佳丽的芳心。
然而,伤的又何止是她们,诸葛逸的心里恐怕比谁都要难受,他已答应给他自由不再纠缠于他了,所以这几日以來一直强作镇定,忍住疼,他相信时间一长,很快便会过去。
这边,长乐坊的一个雅间内,娇喘连连,床榻晃动间,薄薄的粉纱随着空气轻轻飘荡,透过纱帐仔细看,只见衣衫尽解的一男一女,正做着前后运动。
男的岁数偏大,抬头纹毕现,浓眉小眼,偏窄型脸,总体看上去长得倒也不算太过磕碜。
女的一副贵妇打扮,头上发钗早已凌乱,此时sū_xiōng毕露,头往后仰,媚眼如丝,伴着纱帐之外的香炉袅袅,说不出的蛊惑。
不用多说,这身下之人就是左灵绣,那个内心扭曲一步步将自己染得越來越脏的秀气女子,此时,她正服身在一个花钱买她行欢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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