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叶孤城……”
之前看到叶孤城就觉得不是一般的奇怪,父亲不是仍然看叶孤城不顺眼吗,怎么今天还会叫他来?生怕父亲令有什么打算的玉琉尘迟疑的问道,毕竟当初是西门吹雪亲自上门要求帮忙的,他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弟弟着想一二,好等下将父亲的口风透露给弟弟。
至于调解叶孤城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抱歉,他不想再成为他们之间的炮灰了,上次的教训已经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被怒火波及到有多痛苦。重伤到卧床一个月起不来,加上之后经历了长达一年的禁闭的人你伤不起啊。
“他是……无伤邀请来的。”
话音刚落,玉罗刹便看向门口,哪怕还未见到来人,但那两股气息相近的冰冷剑意就让他知道谁来了,大殿的门再次被推开,在玉琉尘坐下不久,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随后便来了。
“父亲。”
“玉教主。”
待到到阿雪和叶孤城都落座后,玉罗刹侧过头看着女子,玩味的勾起略带恶意的笑容,低沉的嗓音极为温柔的说道。
“阿雪,琉尘,无伤是我的妻子,你们向她敬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水天怡璱扔了一颗地雷、雪淼子墨扔了一颗地雷,番外到此完结。
另外,作者是纯洁的,所以木有虾米h的地方哟
笑与哭
古朴的狼毫轻轻的划落在纸上,乌黑的墨汁勾勒出一条条大致的线条,在一个奇怪的家具背景下,几个模糊的身形在他的笔下慢慢显现,画桌前执笔的玄衣男子是那么的认真,然而他却是闭着眼在画。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欣喜浅笑,仿佛若有所思一般的把心中的所想画了出来,因为他根本记不清自己想要画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仅仅凭借着铭刻在他灵魂中都难以忘怀的印象,用一种温柔的手法小心的描绘出来。
小小的房间里,围坐在餐桌前有三个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馨气氛无不告诉看到的人……他们是一家,坐在餐桌右端吃饭的是一个略显严肃的中年男子,左端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正在给自己的女儿夹菜。虽然这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的面容都有些模糊,可到底是画出了他们的具体形象,一家三口吃饭的画中,唯有那个抬起头用勺子舀着汤的长发女孩,在玄衣男子精心的描绘的情况下,依旧是脸部一片空白。
狼毫停留在画中少女的脸部迟迟不敢动笔,玉罗刹耗尽心力的想要靠着基本的感觉去画,却终究想不起昔日自己的分毫,就这样站在画桌前苦苦思索着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直到笔尖汇聚的墨汁滴落于纸张上时,他握笔的手指一震,才恍惚的睁开了眼注视着自己所作的画,大颗的墨汁毁去可以下笔的空白处,那个没有面容的少女依旧不知模样,浓郁的乌黑遮去了她的脸,只让人觉得无名的恐怖。
“为什么……”
画上的墨迹未干,玉罗刹的手虚虚的从画中人的上方拂过,怎么也画不出自己的他神情难免的忧郁,多么令人怀念的场景啊,到底他还是把这两个中年人给画了出,这是参与玉无伤全部人生中的血脉亲人啊。
“我能记起爸爸,能记起妈妈,却唯独忘记了自己。”
必须记起来呢,这件事已经在困扰着他的心神,玉罗刹不是不想彻底摆脱过去的牵绊,没心没肺的重新活过好了,而是这具身体里本尊的记忆着实是过去强大了。哪怕是这个男人的残留意志,那也是强过他的破碎虚空级别高手的全部感情和三十年来的过往,这份来自本尊的记忆对于没有自身真实记忆作为支撑的他而言……太沉重了,负担着一个人的人生是何等的沉重。
算上玉无伤的心理年龄,他也比不过玉教主本尊,要不是及时从一个穿越者的口中得到了提醒,只要一年,是的,不过只需要一年,他就会彻底被这份玉罗刹的记忆跟完全洗脑了,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一手创建西方魔教的玉罗刹,幸好不过迷失了几天罢了,那样失去自我成为替身的结局,宁愿去死他也绝对不想见到!
可是,清醒也有清醒的魔障,能感觉到不知为何自己似乎对待事物更加的冷漠了,明面上是越来越接近身体的原主人,看似是一件好事,其实不然,因为与之相反的是玉罗刹不知不觉在面对曾经的往事时……更加的心软,渴望知道更多。
有那么一霎那,在回忆起有关殷慧的事情后,他竟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愧疚,开什么玩笑,对于死在自己推波助澜下的昔日好友,以他当了这么几年教主的凉薄寡情来说,根本不会有这种多余的感情,最近的情绪波动起伏不定,当真是难以忍受的变化。
指尖轻触着画纸,气劲一震后,毫无留恋的将不该被人看到的东西化为了粉碎,所有的桌子上摆放的物件和木桌皆一并毁去,玄衣男子飘逸的长袖轻扬,徒留一阵无奈的叹息。
……
和平常一样的夜晚,忙完了今天的事物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的玉罗刹没有心思和后院的女人滚床单了,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脱下外衣被去就寝了。闻着被褥上命人熏上的安神香,晒过阳光的被子盖在身上格外柔软蓬松,他阖上眼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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