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站起身,朝厨房而去,“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季姚静了一会,“你要想吃,我给你做行了。”
厨房里开冰箱的人半晌没动,后又转过脸,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给冰箱里的冷气激的,“真的啊!”
季姚进了厨房,“我反正没事。”
因为之前跟那个男的一起生活过两年,那男的工作又忙,所以季姚没出任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家收拾做饭,时间久了就做的一手好菜。
眼下陶合的冰箱虽然堆的满满的,但大都是零食水果,蔬菜食材基本没有,速食面倒是有几包,季姚在里面翻拿了一会儿,选了一盒午餐肉,又拿了两个鸡蛋,准备随便炒个面。
好在今早大妈过来的时候添置了好多厨具佐料,还不至于连饭都做不了。
季姚在里面忙活的时候,陶合就站在旁边闻香味。
越闻脸越僵。
“季姚…你真会做饭啊..我以为你说着玩的呢..”
季姚将煮好的面下到锅里翻炒,“一开始也不会,多弄几次就会了。”
陶合在一边美美的吸气,“你自己再外面住才学会的么?”
“不是我自己,”季姚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没再说下去。
陶合忽然明白过来,“你跟谁一起住?”
季姚盯着锅里透亮莹润的面条,加了点味精,没有说话。
陶合顿时没什么食欲。
却也没想往常一样胡闹,闷声想了一会,陶合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仔细的问过季姚关于之前那个人的事,
“那个姓段的?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在我出国之后?”
季姚关了火,“我们从小认识,至于你出没出国,这种事我没什么印象。”
陶合脸色黑了一下,可也还算冷静,“你们从小认识?那我怎么不知道你身边有这么个人?”
见季姚沉默不语,又接着问,“你俩怎么在一起的?”
季姚将炒面盛在盘子里,“他被人打了,进了医院。”
陶合听的心里一口血,“…是不是在市武警医院,他鼻青脸肿脑袋上的纱布缠的跟花卷似的?”
季姚显然有点惊讶,“你也在场?我怎么不记得…”
听季姚这么说,陶合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觉得这人神经错乱了的真可以,不但以为他自己是鬼,还把陶合记成另一个人。
但到底有没有姓段的这个人,也要等季姚病好了再确定,没准那人是季姚遐想出来的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陶合心里就有点安慰。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明天那个心理医生就过来了。
***
不知道是不是饥饿的原因,季姚很晚都没睡着,又像往常一样熬到了天亮。
微弱的光线汹涌着窜入这个屋子的时候,季姚稍微侧身,盯着自己露出来的肌肤,
晨曦落在上头,映的皮肤越发白的透明,淡青的血管蜿蜒,像是腐坏的蔓藤。
季姚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醒过来的天已经完全亮了,下面隐隐吸尘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收拾屋子。
季姚起床下楼,就又看见了昨天那个打扫的钟点工大妈。
大妈看也不看季姚一眼,将吸尘器收起来,似乎正要出门。
两人都旁若无人的干着自己的事,谁也没跟谁说一句话。
可这平静没维持几分钟,就听见门卡啦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大妈高分贝的尖叫。
季姚吓了一跳,循声望过去,但是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大清门口的状况,只见那大妈望着门外,一边顺心口一边抱怨,
“真是的,吓死我了…”
门外的声音低沉,“很抱歉,请问…”
大妈伸手朝门外一推,人也跟着出去,“你是谁?找谁?”
门砰的一声合死,俩人跑到门外去交涉,屋子里静的没一点声音。
季姚对此不太感兴趣,直接进了浴室刷牙洗脸。
等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人正往客厅里走,看见季姚明显的愣了一下,停在原地。
季姚给自己倒了水,边喝边打量立在对面的人。
男人的长相很斯文,淡紫衬衫,烟灰色西装,皮鞋非常干净,没一点灰尘,整个人打扮的正经又肃穆,透出一股知识分子的书香气儿来。
季姚往前走了一步,男人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惊恐如同湖泊上的涟漪,转瞬即逝,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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