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这人说要把昨日所得全部换作吃食,今早又没有像字据上那样逼他干活,庚二不由抓了抓头。难道这人其实是个好人?自己看错他了?如果真是这样……
「起来了?起来就漱漱口吃饭,等会儿你带我去上工。」
庚二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边晃动著脖子疏散筋骨,一边走到墙角的马桶边,掀开盖子,解开裤带尿尿。
洗脸、漱口,把用过的污水收好另作他用,再把头发简单扎起,庚二总算清醒过来。
「喂,辛二七九,昨晚你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有病在身啊?」
传山指指桌对面,示意庚二坐下说话。
庚二当然不客气,坐下就端起粥碗呼啦啦喝了一大半。
「我姓罗,叫传山。传递的传,山海的山。」
经过昨晚,传山对庚二生出了结交之心,报出真实姓名也算建立友谊的第一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传山并不打算把毒药不是毒药的事告诉庚二。
「我、我姓梅。」庚二听传山报出真实姓名,对他的恶感又去掉三分。
传山看他还是不愿说出名字,也就算了。
「辛一三四平时有没有关系较近的人?」
庚二摇摇头,道:「这里很少有关系近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各过各的。辛一三四喜欢占人便宜,没听说有人跟他走得近。」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把口供对好,免得有人问起时露出马脚。」
庚二也明白其中道理,便问他要怎麽应对。
传山想了想,道:「就说我伤势未愈,辛一三四嫌我累赘就离开了。而你……」
「这样不好。他工具在你手上,我还要卖他衣裤鞋子,这些事就说不通顺。」庚二摇头反对。
「那你有什麽好主意?」传山并没有因为庚二看起来有点憨,就看轻他。如果庚二真是一个没什麽大脑的憨子,怎麽可能在这里存活至今?
庚二咬著筷子认真地想了想。
「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嗯,你就说你挖到了一块石头,不像煤但也不像普通岩石,你把那石头拿给辛一三四看了,辛一三四就主动提出要拿身上所有的东西跟你换这块石头。你明知这块石头不止这个价值,但担心辛一三四会暗中抢夺,自己刚来也容易让人骗,所以就答应了辛一三四的条件。
「之後,辛一三四就不见了。而你碰巧遇到我,因为我们曾在广场上有一面之缘,你就把辛一三四的东西给了我一部分,以作为我日後带你挖矿的条件。」
「你是想让别人以为辛一三四得到了上品灵石,并藉此换得了离开这里的机会,是吗?」传山推敲一番,不禁对庚二刮目相看,这理由确实要比他提出的那个让人信服得多。
「嗯,这是唯一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了。就算将来辛一三四的尸体被人发现,别人也以为他是因为灵石而死。而在这里,死尸身上没有衣服,也完全正常。不过这麽说来,他的衣服鞋子看来是留不得了。」庚二微微皱眉。
「你说得没错。」传山放下碗筷突然起身,翻出辛一三四的衣裤鞋子就丢进了炉子。
「喂喂!你别这麽浪费啊,留著补东西也是好的。啊啊,你根本不知道这里这些生活用品有多难弄!」庚二心疼得端著碗直跳脚。
传山才不管他,一边消灭证据一边催促他快点吃。
结果出门时一看,才发现洞穴里已有一线亮光从顶端透入,这表示他比平时起得晚了。看来昨晚疼痛过後,他竟是抱著庚二睡了个好觉。
庚二一直不肯跟他说话,显然还在气他烧掉那些衣物。
可等走到矿道口,看传山点亮蜡烛,带著挖掘工具,拖著箩筐就要跟他进去,庚二忍不住了。
「辛一三四什麽都没跟你说吗?」
「说什麽?」传山还推了推他,示意他快点走。他时间有限,可能做一两个时辰就得往回赶。
「蒙面巾呢?」
「哈?要那东西干什麽?做贼?」
「屁!」庚二气得暴出一句粗口,随即又小心看了传山一眼,看他没生气,才放缓语调说道:「你难道没看到其他人戴?辛一三四不也戴了?」
「我还以为那是汗巾。」
庚二无奈,只得详细跟他说:「矿道里不比我们住的洞穴,那里面寸寸是险。进去的时候最好戴上防煤尘的蒙面巾,汗巾当然也要带上,如果有打仗用的头盔,那最好,但这里没几个人有。蜡烛不能直接带进去,得带外面有厚纸罩著的罩子灯,就跟气死风灯一样,但没那个大,大约跟马灯差不多大就行。」
传山把蜡烛收起来,随手从衣襬上撕了一块布当蒙面巾。
「还有,如果跟在别人後面干也就算了。如果不是,最好带上一块顶板,还有作支撑的木方子,这是为了防止矿道塌方。另外你水壶带了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传山打算赖定庚二。这人在某些方面虽然让人无法忍受,但显然比辛一三四之流要可靠得多。
「好吧,这些你都可以用我的,但字据第四条以後就不算数!」
「行。」传山也很乾脆。
庚二满意了,扫了传山一圈道:「裤脚扎紧了吗?袖口也得扎紧。脖子上以後要套块布,防止煤尘落到脖颈和怀里。你这双布鞋不错,但容易潮湿,没有长筒靴好,时间长了容易得脚气。嗯,长筒靴也一样,还不如我光脚好。」
那你脱我鞋子干什麽?这句话传山只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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