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一群大野狼中混了只小白兔。
不过这年头,兔子就算不急的时候都未必不咬人,强与弱,有时不过一线之差。
宁凯小心翼翼地把林灼苒几人安排好,只有张明羽他看不出什么身份,看他那模样显然也不可能是林灼苒的保镖,见林灼苒与他亲密,于是只当贵客一起招待。
他留了心,把几人休息的房间安排在本楼层中离钟离办公室最远的地方,以免再有什么意外冲突。
随后宁凯又在林灼苒身边磨磨蹭蹭了半天,擦干净了桌子倒好了咖啡调好了空调温度,直到他实在没借口再留下了,况且本来刚才要下楼就是有事在身,只好说了几句不好意思然后离开。
林灼苒显然没能意识到宁凯的那点小心思,只知道这人是钟离比较得用的手下之一,往常她也见过几次,但从来都没留意。
她正打量这里的环境,不得不说,华严真的太简陋了,钟离忽然被弄到这种地方,纵使傻子也知道钟氏内部出了问题。
“小羽,你知不知道——诶?!”她回头本来想问问张明羽,能住在钟离家里的人应该是钟离信任的,知道什么消息也不为过。
只是她话说一半,回头却看见张明羽忽然从沙发上霍然起立,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其身手之利落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林灼苒张着嘴,好半天才喃喃地把下半句说出来,“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张明羽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记忆不会出错,那应该就是那个当初把他带回来用刑的、叫做亮哥的男人,他的声音也阴冷,然而与钟离不同,还带着十成的嗜血。
那声音只一闪即逝,若非他五感非常敏锐是绝对听不到的。
心中一动,张明羽顾不上别的什么立刻追出门去,转头往两边仔细打量,然而走廊上却只有空荡荡地一片。
对面墙上白漆已然剥落,露出斑驳的颜色,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他微微蹙眉,低头看了看脚下,不是泥地,自然不会留下脚印,然而对张明羽来说,只要有人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哪怕只是微小的一点点。
他只停了很短的一点时间,立刻朝走廊的一端跑去,因为专注于追踪朱亮,没有意识到钟离的办公室就在那边尽头,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灌入耳中。
“钟少,现如今什么状况,你可比我清楚。这里是华严,不是钟氏。钟少如今都坐在这里了,我们肯过来,可不是钟少赏脸不赏脸的问题。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钟少可要考虑清楚。”
那人颇有点得意的意思,语调轻浮,幸灾乐祸虽然没那么明显,但绝对没有掩饰得很彻底。
张明羽脚步顿了一下,只听钟离冷冷地说:“如果你听不懂‘滚’的意思,可以去问问楼下的来福。”
来福是一条狗。
就算张明羽不知道来福是条狗,也知道钟离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先前那陌生的声音怒道:“钟离!别给脸不要脸!钟氏在道上什么地位自然没说的,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我们聚义帮愿意跟你合作那是给你面子,聪明的就赶紧答应!”
这语气绝对够嚣张,张明羽自从来了这里,只听过钟离命令别人,还从没见过谁这么对钟离说话,听到这个变态竟然也有被人嘲笑的时候,忍不住往办公室里望了望。
办公室里,那个嘲笑钟离的人打扮得相当怪异,一头黄毛像插了一堆乱鸡毛在头上,叫人不忍直视,背对着张明羽,细胳膊细腿儿的,身上的衣服偏又宽大,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而钟离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抬头凝视着对方,嘴角挂着一缕笑意,却让人看着遍体生凉,说出来的话明明是温言细语,却仿佛里面藏了刀。
“我向来不识抬举,这个面子实在要不起,这道上给脸要脸的人很多,贵帮既然如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做这笔生意,不如直接去跟萧家谈判。”
那人明显是被噎住了,尤其是“贵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句太过诛心。
要论呼风唤雨一言九鼎,轮到谁都轮不到他们,聚义帮实在是个摆不上台面的小帮派,不过是看着钟离失势了才敢来。
如今被明着暗着嘲笑,实在颜面尽失。
那人大概被气疯了,狠狠地骂了一句,“钟氏什么好东西,装什么伪善不贩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量别人都傻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气冲冲地离开了。
张明羽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却对上了钟离的视线,他就坐在那里,盯着站在门外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听清楚了没有?”钟离问他。
26、失踪
钟离问张明羽刚才那些对话都听清楚了没有,却不等他回答就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张明羽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把人拉进了办公室。
他把门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明羽接着问,“打算怎么告诉你的主子,嗯?”
张明羽愣了一下,“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又被钟离打断,他看了眼张明羽的手腕,上面上次研究留下的伤还没好全,依然缠着绷带,手环也依然戴在那里。
张明羽被钟离捏得眉头微皱,想要抽手。
钟离忽然又放开张明羽,转身走回去,沉声说:“我说过,既往不咎。但是小羽,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又仿佛有什么未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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