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得抢白道:“你管他出什么事了啊,你倒是说有没有消息吧?”
“不行,”母亲很坚决,“你们告诉我虚谷出什么事了。”
“我爸……我父亲他离家出走了。”余思源皱眉道。
不想这话一出,我那完全不可捉摸的母亲,反应是一阵强自压抑的笑,她在病床上弓着身子,脸埋在手掌中,就剩下背部笑得颤抖不已。
我惶惑了,转看余思源,他绝不会比我要淡定半分。
最终,我们二人别无他法,只能在茫然无措中等待母亲笑完,自行安静下来。
等了漫长的数分钟,我简直都快进化成维苏威火山的时候,母亲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她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泪光:“他倒是没有联系我,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可能会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和余思源异口同声。
母亲详细告诉了我们地址,应该怎么去。我一听地名就头大,那压根是个估计在地图上完全找不到的点吧,这算什么呢,人到中年归隐山林?拜托,多少人到六十大寿还死死得抓着到手的东西不舍得放松分毫,这把年纪就退出人生舞台,会不会太早了点?
当年只觉得那位余叔叔尚算和善,从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怪胎。
“他曾经说过,他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最好连人都没有几个的地方,安安静静得生活。只是当时还不行,”母亲看向余思源,“他还有你。”
余思源挑眉不语,母亲又笑了:“噢,你可真得很像他。”
我问过了医生,知道母亲是胃部的老毛病,倒没什么危及生命的大碍,便不想久留。重新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母亲笑容可掬得与仿佛有点羞涩的余思源谈笑风生,不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回去吧,再不走,到市里要天黑了。”
余思源闻言起身,向母亲很礼貌得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我待他走开,从钱包里掏出全副身家,往母亲枕头下方一塞,随口说了句“下次再过来”便走。
母亲似乎在身后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
等重新坐到了车上,余思源蓦然冒出来一句:“你妈妈……我大概能明白爸爸为什么会迷上她了。”
我冷哼,并不答话。
沉默了有十分钟左右,我道:“你,该不是旧情难忘吧?”
18、
当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是额角带伤,那里红肿了一小块,虽然大概无损我英俊潇洒的形象,不过自己瞅瞅镜子,怎么看都觉得滑稽,这不禁让我对余思源更加心生怨恨。
他当然没有这个能耐在我有防备的情况下打我,就算没有参加过正儿八经的搏击训练班,我也不至于连一个余思源都干不过——他采取的方式是突然间急刹车,而我是属于超级不喜欢系安全带、无视交通安全生命宝贵的那种渣滓,就这么被他暗算,一下子弹起,撞到了车窗。
“余思源!”
他无动于衷得继续开车,对我的咬牙切齿不为所动:“你这混蛋再说这些混蛋话,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你倒是试试!”我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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