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律默默又拈了一颗桂花糕放在嘴里。揉了揉屁股,颠颠跟上前面的师徒三人。
“那个,阿纸,今天会吃肥鹅吗?跟你说,放了葱姜再加点冰糖炖,炖半个时辰还放个橘子皮,加点儿燕窝再加点西域进贡的沙枣,京城的御厨现在都这么做……”
***
“我要走……我要走!”
“我要走,不管!放我走!放我走啊你这个大魔头!”
才过了三日,分明几日前自己不愿意走的谢律,就开始万分后悔之前愚蠢的决定了。
“呜……要是知道你们这里改吃素了,那头我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啊!都三天了!一点油水都没有,阿纸,我的胃好歹也是吃过山珍海味的,这寡淡日子要我怎么过啊!简直度日如年啊!”
“在我宫中,自然要守我规矩。”慕容纸冷冷道:“还有,你不吃那么多的话,就别盛那么多饭剩着!每次都浪费!”
“以前明明没这种破规矩的吧!以前我说想吃什么,你都会想方设法给我做的!那时候顿顿都有肉啊,顿顿!”
慕容纸皱眉:“我那时是宠你,你想要什么都由着你,可你莫不是觉得……十年之后,还能如从前一般么?”
“怎么就不能如了?阿纸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我的不是么?”
“……”
“切,大将军啊,您怎么也不去照照镜子啊?”
阿沥在旁边一脸蔑视,撇嘴道:“就你如今那副憔悴枯槁的病鬼样子,你觉得我师父还能喜欢你?唯一的长处脸都没有了,他喜欢你什么啊?”
“哼,”谢律白了他一眼:“阿纸会喜欢我,又不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一旁的小徒儿夜璞亦忍不住叹道:“镇远将军,或许以前师父是可言宠着你纵着你,但毕竟时过境迁。如今将军回来,师父不计前嫌肯予收留,就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望将军好自为之,莫再在饭桌上这种话叫师父为难。”
“哎,说起来,小徒弟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啊?”
谢律一脸好奇地围着那夜美人绕了几圈:“中原人士皮肤不该那么黑的吧?你的长相也很是异域风情,还是月亮猫眼耶,总觉得这种长相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说着,凑上去仔细端详。
他真的只是在端详而已!不过是那夜美人的琥珀色眸子仿若十五的明月一般,让他不小心脸把贴得有点近而已。
“可恶,简直是幻灭!”后脑勺马上就被阿沥飞起一根银筷子砸了过来。
疼疼疼!好像起包了!
“以前在外面常听得镇远大将军谢律之名,听说书先生每每说起的时候,都还以为是了不起的什么英雄人物,后来再听师父说,也是说什么才貌双全风姿卓绝——真是想不到啊!就眼前这等吊儿郎当形容猥琐的,居然就是那传说中东征西讨平乱制敌的国之栋梁?!”
“啊?你刚才说什么?”
说老子吊儿郎当也就罢了,“形容猥琐”是什么意思?老子明明这么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好不好?
“见到美人就垂涎三尺,不是猥琐又是什么!”
“啧啧啧。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一下小徒弟而已,连摸都没摸过不是?还有说什么‘垂涎三尺’啊?想你师公我当年横征九州十六境,哪个地方的美人没见过,多少西域苗疆美人争先恐后扑上我的床我都没肯要!何况真是色急的话,还能回来这里找你师父?”
说着,一脸嫌弃地瞥了慕容纸一眼:“你看你师父那寡淡模样、那平板身材!连个好摸的臀都没有……”
“哗啦”一声,慕容纸一双筷子从手上滑脱砸在桌上,没有做声默默又捡了起来。
“我才不信!就你这样的人也能横征九州?!”大徒儿阿沥闻言更是愤愤然:“依我看啊,八成是借着驸马的名头,跟着别的将军蹭战功罢了!其实就是个草包吧?什么真本事都没有!”
“我是不是草包,你说了可不算~”谢律哼哼坏笑。
“起码我确实南征北战了吧。哪像你小子,不过是个又没带兵打过仗,又没在朝中做过官,像这般只会躲在家里耍嘴皮子的井底之蛙。什么也没做过,就会动动嘴皮子发发酸,这谁又不会啊?”
“你——!”
“惨的是,打仗做官都不行也就罢了,耍嘴皮子也似乎耍不过你师公我啊。啧啧,你小子这不行那不行,还有什么能行的啊?咱们听雪宫感觉真有点后继无人……”
“你说什么!”阿沥拍案而起:“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师父什么都教过我,不服来比!我就不信了,你这种人除了运气好混了个将军打了几场胜仗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能比得过我的!”
“好啊,我正好在你们这闲得鸟疼呢。你说比什么?”谢律奸笑。
……
“看,你又输了嘛。”
谢律悠悠然放下最后一颗棋子。
“啊啊啊!不服,我不服!这不可能!”阿沥觉得万分崩溃,这已经是第十九局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平日里在宫里下棋,师父总下不过自己,夜璞也总下不过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输给那个草包啊!
而且之前还比了射箭、摔跤、臂力和剑术。自己一场都没赢。
简直是匪夷所思。那病秧子瘦得都快没形了,怎么会力气还那么大?
随后,他又和谢律比了文赋、音律和书法,还是统统败下阵来。
阿沥简直要疯。这吊儿郎当的病秧子怎么什么都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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