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两个小兔崽子!
“我……一直久居雪山之上,不太懂那朝堂江湖之事,虽然亦常在藏书上看过那些王侯将相的故事,可终究还是糊里糊涂。”
谢律一愣,未料曾到慕容纸会来接话,就听那人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洛京城由‘皇长子’管辖。‘皇长子’的话,莫不就是太子殿下,亦就是将来的天子了?”
“啊……这个嘛,”谢律忙回道:“希望不是吧,天下交到成王手里就完蛋了啦!”
“皇长子不应该是太子吗?为什么这个成王不是呢?”慕容纸又一脸疑惑地问:“而且怎么就完蛋了呢?”
“唉!确实一般皇长子都是太子的,只是阿纸你是不知道!成王那个人啊,根本不行~阴险乖戾又飞扬跋扈,就连王府之内都被他闹得整日闹得鸡犬不宁。你想啊,区区一个王府都管治不好,又哪里会那种是广怀仁心平得了天下之人?皇上怎么放心把大好河山交到他手里?”
“若不是他如此小器生性,皇上也不会一直在立太子之事上犹豫不决了。毕竟成王乃先后嫡出,又是长子,按理说继承大统该是当仁不让才是。但凡他自己稍微争气一点点,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但是,谁让他就是不争气呢,才会落得如今现在诸位皇子都有机会的地步。”
“都有机会?那就是说……如今朝中,也像书里写的那般,在上演皇子夺嫡之事吗?”
“可不就是嘛!阿纸,你看,我跟你说哦,”刚好他们马车的帘子上挂了四个大大的穗子,谢律就指着它们道:“当今皇上呢,统共有四个儿子。不过二皇子凉王乃侍女所生、四皇子英王年纪尚小,所以他们大概是没用什么指望了。”
说着,他就把第二个和第四个穗子给摘了下来,又指着剩下的两个:“如今有机会角逐皇位的,一个便是刚刚说的大皇子成王,另一个则是一直住在京城的三皇子宁王。”
“三皇子宁王,与成王性情相反,算是品貌极佳又兼才华横溢,加之母妃深受皇上盛宠,近些年来颇有与成王一争高下之势。不瞒阿纸你说,我当年在朝中,就是在三皇子宁王麾下做事,所以成王党羽才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欲除我而后快。”
“当年在京,成王三番五次意欲陷害于我,不过都最后搬石砸脚了。阿纸你是不知道,人都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这话真是一点都不错!都是皇上的儿子,明明宁王、英王都生得天资过人,凉王也算平易谦和,只有那个成王,没半点才能不说,还整日愚蠢跳梁,叫人看不下去!”
“堂堂一个大皇子,除了整日给我们这些官员添堵,便就喜欢没事干去欺负没有靠山的凉王;当年与宁王一同驾车辇入宫时,也为了强压宁王一头,硬是把自己的车辇改装成帝王规制,还强占了中间的天子道,把皇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与之相比,宁王殿下虽然年纪较小,但平日里处处礼让成王,更不要说宁王殿下的诗词文赋可谓天下一绝!嗯,不知道阿纸有没有听过名扬天下《棠藻赋》?哦,对了对了!《踏花行》总该听过吧!记得以前你带我去夜市看灯的时候,河边一群放灯的船女唱过,你当时还跟我说好听呢!”
慕容纸想了想,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记得那年湖上放灯,半夜里湖上如同敲碎了明月散落其中一池粼粼波光,挂着灯笼的画船经过,上面的歌女们唱着一首描述缠绵悱恻的帝王与爱妃生离死别故事的情歌,袅袅悲音,绕梁不绝。
“大家都说,那首词是宁王殿下九岁的时候作!我九岁还不识字呢,人家却作了一首长词传唱至今!还有还有,五年前咱们同远辽打仗的时候,宁王也曾洋洋洒洒一篇檄文,把对方主帅气得吐血坠马而亡,那文章至今是言官们写参本时效仿的典范,可谓是骂人不眨眼的集大成者。”
慕容纸一手掩口,似乎笑了一声:“当真?”
“千真万确!我当时就在阵前,亲眼见那老头儿气得喷血。你知道吗?那老血飚了两尺多高,可是壮观呢!”(才不是诸葛村夫vs王司徒现场呢!)
“如此说来,若是真有那样的文章……还真有点想看看呢。”
“城里就有城里就有!洛京城里肯定有!到时候我带你去买!宁王的诗集、词集还有那本讨贼檄文,可都一时传抄得京城纸贵呢!每每宁王有了新作,就连请写字先生抄字,也都比平常贵了三分……”
谢律说到这儿,见慕容纸托着腮,似乎听得蛮有兴趣,有些小心翼翼问他道:“阿纸,你……不讨厌听我说这些京城里面的旧事吗?”
“为何讨厌?”慕容纸不解。
“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听我出去之后遇到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敢跟你多说。
慕容纸愣了愣,垂眸似是有几分落寞:“我久居深山,也没听过什么故事。虽说听雪宫藏书很多,但书上的故事毕竟平铺简短,并不如你适才所说的那般有趣。总归,你能多说这些,总也比……像之前那般成日里胡说八道要强。”
谢律松了口气,马上执起慕容纸双手笑道:“你要是喜欢听,我以后经常跟你说外面故事怎么样?阿纸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外头可有好多奇遇呢!在北漠遇到的沙丘里的魔鬼窟,在南疆遇到的吃人的鱼,还有还有……”
慕容纸默默将他的贼手拿开。而马车前面,夜美人回头则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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