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笺暗自将视线移往正恨恨的盯着这里恨不得吃人的薄珏身上,薄珏今天倒穿得中规中矩,白色修身衬衣,咖色紧身裤,裤脚扎起来一点,露出两截白嫩细瘦的脚踝,在食堂的座椅上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唯一出格的是脑袋扎了好几条小辫子,不过她人长得白,不是不正常的病态苍白,而是那种在阳光照耀下几乎就要透明了的莹白,唇色却樱红,说不出的好看,配上未成年雾蒙蒙的烟灰色眼珠,有些近乎楚楚可怜了。
“不对吧?”林笺说。
“不对什么?”
“她怎么就……”林笺看她快吃完了,把蛋糕推了推,娃娃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凑过去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净往你身边晃悠呢?”
赵清阁跐溜了一口面汤:“单纯欠揍。”
“她喜欢你吧?”
赵清阁仿佛一下子被定身了似的,呆滞了两秒,以一种“你脑子也有坑”的神情看着林笺。
“开玩笑的,不过我现在很困扰啊,咱们该成人了,可没有一个人敢对我动歪心思,生怕被你们俩给双打了。”林笺两边瞧瞧,十分苦恼的说。
“啊?”
“你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么?”
赵清阁茫然:“什么?”
林笺痛心疾首:“说你们俩打架是为了我,我就这么打了十年光棍,冤不冤啊?”
“噢,”赵清阁立刻明白过来,抬起无辜的眼睛,坦然道,“薄麻杆我不知道,但我的确不喜欢你啊。”
林笺捂住心口,夸张地叫道:“啊!我仿佛万箭穿心!”
“可得了吧你,就算没有那些风言风语,你就愿意踏出寝室半步了?”赵清阁白了她一眼,补充道:“地球星有句话叫做‘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她是这一届里我唯一看得上眼的。之所以处处和她作对,是不想她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我一直想和她有一场正式的较量,她所表现出来的,不应该只到这个程度。”
“你就不怕她超过你?”
“她强,我只会比她更强!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薄珏原本一直暗暗注意着这边,冷不丁对上赵清阁充满挑衅的眼神,顿时肾上腺素狂飙,又不想放弃好不容易能吃上的蛋糕,只好将体内咆哮的情绪全部都化作眼波一一杀了过去。
“林笺,这蛋糕不错,你再给我买一份,”赵清阁熟视无睹的说,“你看,如果她把瞪我的工夫放到训练上,说不定将军都当上了。不知道以后谁会成为薄麻杆的契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5章 残酷的制度
大多数的天宿人都会在雏态九年或者十年进入觉醒期,赵清阁这一届的学生正处于觉醒的高发期。按照宪法规定,学院要安排教师进行周全完善的心理健康教育。
一早就知道今年的心理健康老师是席贤了,所以大家都很兴奋,席贤是校长的契子,又高又帅又温柔,不说是壁空所有雏态的梦中情人,起码也有一半了。
“哎,我听说席医生会给我们讲成人仪式的事情。”
江游一滩泥似的歪在椅子上,一只脚勾着前面同学的桌角,毫不避讳的高声道:“成人仪式不就是那档子事么?”
有几个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就偷偷红了脸,专心致志的盯着手上的习题,耳朵却恨不得长出三尺长。
江游眼珠子绕着同学们转了一圈,十几个男生就心领神会的围了过来,江游压低声音:“哥几个,不瞒你们说,我偷偷的看过几本……管得比较严的书,里面说啊,契主想叫契子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是在床……”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沿着这个小圈子立刻蔓延到了全班。
薄珏突然在桌子后面猛踹了他一脚。
江游想也不想便要开骂,却很快意识到这脚是从哪里踹过来的,还没等他抬头,教室里学生们传来整整齐齐的声音:“席医生好。”
刚刚还围着的同学一哄而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江游脸涨成了猪肝色。
席贤见惯了这样的学生,见他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十分好脾气的放过了他,理了理自己的教案,先温声开口了:“大家都知道由我来教授这门生理健康课对不对?”
同学们特别配合,乖乖的答:“对。”
“好,在此之前,我先问同学们一个问题,你们都能回答的。你们从哪里来?多大了?”席贤将手上的终端对准江游,扫描过后弹出了这个学生的一应信息,“就你吧,江游。”
江游还没缓过神来,被席贤温柔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我叫江游,雏态九年,是在基地苏醒的。”
“下一堂课我就会带你们去基地。”
学生们顿时爆发出一阵雀跃。
席贤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他继续说:“但是这堂课,如你们所愿,讲你们最好奇的成人仪式。”
“从入学,你们就知道,我们天宿星人与宇宙中很多其他物种不同,繁殖方式属于非常罕见的无性繁殖。我们的一生只有两个阶段,雏态期和成人期,一个雏态或者成人,单从外表上我们是看不出来年龄的。不如你们来猜猜,我多少岁了?”
在场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有一个人犹疑的举手:“三十七?”
席贤追问:“什么三十七?”
学生茫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席贤:“雏态的年龄从苏醒之日开始算,而我们的年龄是从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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