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瞿似乎正与他交好的几位小将军谈天,直到安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几个人恭敬的拱手作揖道了句安,安晟点头道:“李将军伤势如何了?”
李斯瞿分外生疏的回道:“末将得以好好休养,现已无碍。”
安晟倒不见怪:“嗯,李老将军身子如何?”
“家父一切如旧,身体硬朗,我做儿子的也只求他身体安康……”李斯瞿似乎想问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嘴。恰好此时金钟鸣起,百官列队入殿朝上,李斯瞿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若他还在,您会疼惜他吗?”安晟背对着李斯瞿的身子顿了顿,最终也未再说些什么径直入殿中。
下了早朝安晟直接赶回了府中,两个儿子还等着给他拜年。马车行驶在道上,安晟闭目养神的靠在马车的厢壁上,李斯瞿问的话萦绕在他脑里挥之不去。
“冷究。”车厢里的一声唤,驾车的冷究勒了马缰回道:“属下在。”安晟从车窗望去,大年初一满大街的小娃子在街道旁三五成群的玩耍,身上的衣服能看得出是新衣裳,安晟觉得自己真是好笑,过年孩子们自然是穿新衣裳的。
“你上街买些东西然后转向去福宅。”
冷究应是,将马车停在了不碍路的老树旁,拴好马绳后道:“请王爷稍等。”安晟习惯性的揉了揉额角靠在车厢继续闭目,嘴里咕哝着随意嗯了下。
冷究做事一向利索,不一会就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马车上,将东西整齐垒好放在盒子里摆在一边后便又驾着马车朝福宅前行。
车外真的是人声鼎沸,这个新年对夏国子民而言意义非凡,不仅深仇得报领土扩大还减赋三年。安晟被感染着心情略好,忍不住就揶揄道:“冷究,本王都不知道你给小孩子买东西这么拿手,难道是一样买了十六份?”
冷究赶着车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吵杂的街道上隔着车舆的门还是清楚的传进了安晟的耳里:“回王爷,每一份礼物都是不一样的,四公子临走前说是可能回不来了,所以曾委托属下替他为孩子们买新年礼物。”
安晟突然觉得车外的声音非常刺耳,便不再说话,冷究依旧面无表情的驾着马车。
福宅很快便到了,庭院里的孩子们追来逐去,六岁的小虎子不小心一头撞到了安晟身上,被撞的人稳若泰山,撞人的小娃子自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差些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了。小虎子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起头看到安晟后惊讶大呼:“王爷!”孩子们见过安晟的次数不多,但是不怒自威的王爷却是让大些的孩子印象深刻。
不大的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孩子们有些怯懦的聚在了一起,主屋的福伯厨房里的李婶赶紧也来到了安晟面前,福伯躬身李婶福了个身朝安晟行了个礼。
孩子们黑亮的眼珠子几乎都是同一个眼神:充满戒心的怯畏。安晟朝冷究瞟了一眼,意思是在问:本王有这么恐怖吗?冷究面无表情看似没有回应却又微微点了头。安晟赶紧眼神示意冷究发礼物以缓解孩子们紧张的心情。冷究依旧冷着脸拎着一手的东西上前一步欲分发礼物,可孩子们看冷究迈一步他们就跟着不自主的退后一步。安晟哭笑不得,敢情这些孩子是在害怕冷究:“罢了,东西给我你先出去吧。”真是所托非人啊!
安晟的脸突然就阴沉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满脸笑意。他接过冷究手中的礼物将盒子打开,里头有偶人有拨浪鼓有陀螺,真的是十六件不重样。孩子们看冷究走掉了,王爷笑容可掬的挥手让他们上来拿礼物,孩子们胆子瞬间就大了,立马蜂拥而上将王爷包围了起来,白嫩的小手在安晟面前的礼物盒子里翻来摆去,但是大家都是自个拿自个期望的那份。
福伯虽老但声音还是亮如洪钟喝道:“一个一个来,别挤着王爷!”安晟道:“无碍。”礼物一下子就拿光了,孩子们开心得手舞足蹈又有些放开的在院子里嬉戏。
福伯接过安晟手中的空盒子,安晟不住问道:“这些孩子怎么这么怕冷究?”难道是因为那副冷脸吗?福伯将盒子转给李婶,李婶接过后又回厨房了,厨房里的菜还在烧着呢。
“大部分时候都是冷统领带着四公子来又催四公子走的,孩子们自然是害怕。”四公子不是次次都能自己来福宅的,有的时候他就是昏迷着被冷究带来的。
一旁的小娃子听到福伯和安晟的话挥舞着手中的偶人说道:“以后等我练了功夫我要把那个冻人打得满地找牙,叫他欺负懿哥哥!”其他小娃子也立即附和,大一点的拿着手中小巧的木剑将庭院的枯矮丛当作敌人,劈得是枯枝乱折咔擦作响。
冻人?是指冷究吗?安晟挑了挑眉,觉得这个外号很合适冷究。
半晌后安晟问道:“他住在哪里?”安晟来福宅的次数不多,即使来了也是安子懿不在的时候。
福宅并不大,站在庭院中转个圈就能尽收眼底,虽然是这样福伯还是领着安晟来到了主屋一旁的耳房里。耳房不大一目了然,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柜。床上的被子并不厚实,至少对于严冬来说显得十分单薄。福伯难得自话道:“四公子总说能简则简,担心过得太好王爷会收回让他来福宅的恩赐。”
恩赐?来福宅便是恩赐吗?安晟的心揪得有些难受,无意瞥了眼床头瞧见了一件折叠整齐的浅青棉服,布料并不是十分好但能看得出是崭新的。富伯瞧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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