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罗铠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他忍着痛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腰腹部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床下散乱着一些带血的纱布棉球,而易自恕不在房内。
他有些艰辛地移到浴室,当镜中出现自己的身影时,他愣了下,接着脸色变得十分恐怖。
他的脖子到锁骨一带出现了一片深红色的痕迹,特别是肩膀上上次被易自恕咬出牙印的地方更是鲜红的可怕。
再迟钝他也知道这肯定不会是被虫子咬的,那只该死的老鼠竟然乘人之危。
突然,船身明显摇晃了一下,罗铠开始还以为是海浪,可没多久走廊上就传来了奔跑和尖叫的声音,还夹杂着枪声。
他神色一凛,看到洗手台上有一件白t恤,直接拿起来套上,又走房间内找到自己的配枪,小心移到门口。
船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他透过猫眼看到几个穿着邋遢,手持冲锋枪的高大男人,他们肤色呈现出一种经年累月海上航行才会有的黝黑,罗铠脑子里瞬间对他们的身份有个概念——海盗!
他蹙着眉几步走到阳台边,只需要往左移一下目光,一艘比油轮小,但同样称得上“大”的船只停在他们一侧,甲板上分站着几个人,举着枪朝这边扫视。
罗铠快速退回房里,脑子有点乱。
为什么船上会有海盗?易自恕去哪里了?白静他们怎么样了?
这些问题一个个跳出来他都无法得知,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在这群海盗中杀出重围。
他猛地拉开房门,将走廊上的两个海盗击毙。
莫名出现的海盗和消失的易自恕,怎么想两者都有问题,这一切说不定就是那只老鼠策划的。
他疾步往顶层桑德尔的房间冲去,期间伤口似乎又撕裂流血了,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罗铠的预感非常准确,桑德尔房间外的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是最好的证明。
罗铠小心翼翼靠近那扇敞敞着的房门,他不自觉地屏起呼吸,心跳却越来越快。
进门不远,是桑德尔的尸体,嘴角流着莹蓝色的液体,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不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他确信这是易自恕的手笔,这就是他会干的事。
他握着枪进入金库,里面的拍卖品包罗万象,大到小山一般的玉石,小到指甲盖一样的粉钻,一样都没少,唯独金库最深处展柜的架子上,突兀地缺了一枚被封在玻璃胶囊内的绿色试剂——“娜莎”
他缓缓放下枪,心情复杂,这次因为他的过失与自负使得任务失败,他非常沮丧,也有些又被易自恕耍了的懊恼,可偏偏易自恕又救了他,懊恼之余,他竟然不能确定如果刚刚进门看到易自恕拿着娜莎时能不能果断开枪射击。
这是错误的,他在进入“屠宰场”时已被明确告知是非黑白,与帝国利益相左的,都是敌人。
他和易自恕只能是猫和老鼠,天敌的关系。
螺旋桨刮动空气的巨响,让陷入沉思中的罗铠骤然惊醒。
他凭着本能跑向船舱外,遇到阻碍的时候就靠手里的枪开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特别好,一路上没碰上什么海盗,倒是见到不少瑟瑟发抖的客人和船员。
当他赶到停机坪的时候,意料之内地看到了易自恕,他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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