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消失!”陶天禹扯着嗓子嚷:“你凭什么送我去警察局?你应该叫他消失!他才是坏人、是个大变态,阿玛尼里面的每个人都……”
“你给我滚!”苏承怒吼了起来,整张脸也随着这一声吼而涨成危险的赤红色。吼完之后,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不顾一切地把挡在电梯门口的方致新用力往回一拉、顺手将陶天禹给推了出去。“你要是再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撂下一句狠话之后,他忿忿地按下了关门键,也不管门口还有等着乘电梯的其他人在了。
陶天禹没有再闯进来,而是很近地站在电梯门口、用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阴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电梯内的两个人。
电梯门轻轻地“砰”了一声、合上了,苏承的火气也被这一记轻响给引爆了。“为什么要拆我的台?又不是我叫他在这儿堵着的、我也没要留着他,你干嘛还要这样对我?!”
方致新实在受不了这样连番的高频吵闹了、忍不住掏了一下饱受折磨的耳朵。
苏承也意识到自己的嗓门太大了点儿……估摸着电梯门外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了。迟疑了一下,他用力哼了一声、果断地伸手按下了数字“9”。
“我……”方致新皱了皱眉,但又及时住口、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苏承目光如炬地狠狠瞪着方致新……看他敢不敢在这时候摸老虎屁股。瞪了三秒钟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白使劲……人家根本看不见!
电梯抵达了九楼。
出电梯的时候,苏承俯身过去夺方致新手里的盲杖、防止他再要坚持离开,可是盲杖上的腕带还挂在方致新的手上、所以这下没成功。
“吃一堑、长一智。”方致新冷冷地说着,从苏承手里抽回盲杖……之前他已经被余洁也好、苏承也好,夺过太多次盲杖了,再不长记性的话就太离谱了。
“哟,还会说成语了嘿!”苏承不无嘲讽地咕哝了一句,引着方致新来到自家房门口……顺顺利利的!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头暗暗庆幸自己前两天换锁的明智之举,否则的话今儿就不是在电梯门口遇到陶天禹、而是直接在家里头了!
“苏承……”
“叫我苏承同学!”苏承打断了他……不知何时起,他一听到方致新正儿八经地叫他苏承就会犯憷。
方致新怔了怔、随后便被气得笑了出来,遂他心愿地慢吞吞补上两个字:“同学。”
“门槛儿。”苏承提示了一句,等安全进了门、关上之后,才扭头问:“说吧,什么事儿?”
“刚才的那个男孩子不会这么快就走的。”方致新一边说着,一边在门口的地垫上擦了擦鞋底,随后才慢吞吞地道:“你真的给自己惹了个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苏承才熄火的怒气又上来了,忿忿地道:“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添堵了?我都郁闷得快跳楼了。”
“不过……他说的话也有道理。”方致新松开苏承的手肘、凭着记忆中的方位进了客厅,找到沙发坐下了。
苏承惊讶于他惊人的记忆力……要知道,方致新只来过他家一次,还是发生在几个月之前、他妹妹苏颖也在的时候、好多人一起聚餐的那次。但是此刻让他更来气的是方致新这种气定神闲的分析态势。“怎么个有道理法呀?”他强忍着怒气问他。
方致新扯了一下嘴角,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要求道:“给我倒杯水。”
苏承白了他一眼,到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出来,给自己拿了罐啤酒……他需要压压惊。
方致新接过水、低低地道了声谢,随后听见苏承开啤酒的声音,扯起一抹淡笑、问:“现在就喝酒不嫌早么?”
苏承更加使劲的白了他一眼,颇有些赌气地“咕嘟、咕嘟”灌了自己半罐啤酒下去,抹了抹嘴、催促道:“说吧,怎么个有道理法呀?”
方致新喝了口水,又慢慢地折起盲杖、横放在腿上,这才抬起头道:“你并不甘心被我……这个瞎子上。”
苏承的目光猛然一缩、心尖儿上又是狠狠的一痛……刚刚那个被戳得对穿的伤口还未愈合就又被方致新的话狠狠地戳了一记,疼得他不由得大口喘了两下。
方致新侧耳聆听着苏承的反应、眉峰渐渐聚拢了,继续慢吞吞地道:“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他吸了口气、才道:“每一次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都会是一种伤害。”
苏承愣住了……伤害?他没觉得有这么严重啊!“你太夸张了。”他冷冷地道:“我没有你这么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像你这么敏感。”
“你只是还没意识到……”方致新有些不耐烦了,可是还没说完就又被苏承打断了。
“如果是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情的话……”苏承紧紧地盯着他、从齿缝里冷冷地挤出一句:“你不觉得你太杞人忧天了么?”
“杞人忧天?”方致新也怔了怔,嘴角又浮起了那个涩涩的笑容。“你没想过你之所以会不停地说老子、tmd这些你以前不可能常说到的词语,就是因为你希望通过这些字来彰显你的男子气概、寻求一种心理平衡?”
“你少tmd分析我、给我端出那副心理医生的面孔来!”苏承恼了……再一次!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谁都爱往他心口扎刀子呢?当然,话一出口他就发现自己又说粗口了,而且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如今的自己的确比以往粗鲁多了……从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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