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九阴打了个呵欠,一点不心虚道:“拿远些,本君对牛毛过敏,凑近了便想打喷嚏……”
“一张画儿,过什么敏,成天那么刻薄,难怪上千年了还是个光棍娶不着媳妇儿!还丰神俊朗呢!”
张子尧又瞪了烛九阴一眼,抱着盒子转身走回桌子旁,待他小心翼翼地要将盒子放回桌上,又听见烛九阴在他身后凉飕飕道:“找个镜子瞧瞧你那老母鸡似的模样,啧啧,这盒子你才拿回来几天,你就为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吼本君……”
“还委屈啊,你要不刻薄谁吃撑了吼你。”
“张子尧,找茬是吧?”
大尾巴从画卷里探出来,猝不及防地从后突袭狠狠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脑袋,在少年“嗷”地痛呼一声回过头的一瞬间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张子尧凶神恶煞拎着裤子趟着水哗哗走回画跟前,正伸手想去同那画里的赖皮龙一较高下,这时候,他突然猛地听见从院子里传来人靠近的声音……
同时,画中原本还一脸慵懒戏谑的男人瞬间表情凝固,面色阴沉地嘟囔了声“又来个碍眼的”,索性躲到了松枝后面,只留下黑袍金边一角在外——片刻后,那衣角又“嗖”地一下被人从里面拽了拽,从此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茂密的松枝之后。
画变成了寻常的青山绿松图。
张子尧清清嗓子,离开画卷,飞快扑到桌子旁将上面放置的古朴木盒的盖子扣上,顺手往床上一扔再用凌乱的被子一盖,与此同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敲响,少年应了一声,来到门前打开门,看清来人时颇为惊讶:“王爷?”
“唔,早啊。”楼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探头往张子尧身后看,“你房间里有人?方才我在院子里似乎听见里头传来打闹的声音……”
“哪有的事,王爷听错了吧,”张子尧让开了些,让楼痕看清楚屋子里没人的同时,也让这膝盖以下都湿透了的尊贵人赶紧进屋,“子尧昨日感染风寒,吃了药早早睡了这会儿刚起在洗漱,正琢磨早饭吃什么呢就听见外头有人淌水靠近——”
“是啊,外面半个京城都泡水里了!这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地震完又闹这般洪涝……轿夫拖拖拉拉走路小心,本王嫌他们磨蹭,便自己走过来了。”楼痕不甚在意,想了想又抬起头瞅着张子尧笑,“本王是特地来同子尧表达谢意的,若不是昨日你提醒注意防范洪涝,本王将事儿安排下去早早转移了干粮,今日城里不知道损失得多大呢,眼下震灾刚过,本就是粮食用物缺紧的时候——”
张子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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