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知这次蜚兽不是去换岗去了?”画中烛九阴翘着二郎腿抖啊抖懒洋洋道,“对了,你刚才说谁是纨绔子弟?本君没听清楚,你且再说一遍?”
太连清尾巴摇了摇,垂眉顺眼嘿嘿嘿给画卷里的大爷赔笑,只当没听见他后面那句话。同时,他握在手中的伞悠悠转了一圈,犹如萤火虫般的金色颗粒随着伞的旋转从伞边缘飘散,在太连清的身边汇聚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孩轮廓,太连清叹口气用手比了比只到自己腰的高度道:“因为上次小神见到那位大人时喵,大人分明是刚刚上任的模样呢喵……”
“所以不是换任去了,”烛九阴露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别愁眉苦脸的,乐观点,兴许他是死了呢?”
张子尧:“……”
烛九阴的“乐观猜测”成功让太连清打了个寒颤,停顿了下,这才唉声叹气继续诉说起来——
那位大人失踪后,所有土地指望着它只是心情不好找个地方避世修行,哪晓得就在这时它突然又有了动静——一场突如其来的龙降雨如打翻的洗脚盆扣在京城土地太连清的地盘儿上,起初太连清欣喜万分琢磨着蜚是不是回来了,然而还没等他来的及松一口气,那雨莫名其妙又停了。
最诡异的是,无论是降雨时还是停雨时,本来其实在降雨之前就应该出现同降灾地土地打个招呼的蜚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小神以为喵,过几日的中秋灯会便是小神有可能见到喜爱热闹的蜚大人最后的机会了喵,如若那时候大人再不出现……”
太连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子尧同情地看着他,然后上前撸了下他的尾巴:“………………乐观点。”
太连清退后一步,又对着烛九阴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之后轻轻一收伞,只听见“啪”地一声,方才还站在那儿的土地神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张子尧左右顾盼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撸过猫尾巴的手掌心——
张子尧:“……”
烛九阴凉凉地问:“好摸吗?”
张子尧:“……又被你看出来了。”
烛九阴:“你眼睛就没从那毛尾巴上挪开过。”
张子尧:“好摸。”
烛九阴“哼”了声:“可惜本君只有鱼腥味,真是对不住啊。”
张子尧:“别自卑。”
伴随着某条龙不屑的冷笑,画卷“啪”地一下从下往上合了起来,再次以“闭门谢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看来和烛九阴的尾巴一起被找回来的,还有他的臭脾气……唔,张子尧摸摸下巴,这倒是和民间小本里说过的小心眼臭脾气版烛九阴一毛一样。
……
太连清离开后,张子尧就打定了主意暂时留下京城观望几日,打算确认龙降雨的事不会再有什么糟糕的后续再行离开。
他找了个空闲时间给爷爷去了信,信中洋洋洒洒事无巨细地将家里的事交代了扁,信末尾也提到了烛九阴的尾巴,并在最后一句写道——
【听说这位上古神君的力量可以上天下地,让人起死回生也易如反掌。孙儿做错的事,当自己承担后果,无论真假,唯有放手一搏,望有朝一日能从黄泉路上带回娘亲,亲自给她磕头认罪。】
张子尧写了信,细细叠好封口。
同时,在他身后的画卷里伸出个尾巴尖尖,勾起来敲敲桌面:“蜚兽的事提了没?”
张子尧摇摇头,给爷爷的去信里,唯有蜚兽的事因捉摸不定反倒只字未提。
“我爷比我懂的多,但终究就是个凡人,你都打听不来的事儿他又怎么能知道?”张子尧垂下眼,敲敲信封,“这些日子我走街探访,日日早出晚归,什么关于蜚兽的事儿都没打听着,反倒是落得个疯子落魄画师的名号——现在有人传言我是被瑞王爷扫地出门的骗子画师,每天早早出门就是去王府前面跪着恳请他让我回府继续蹭吃蹭喝……”
画中某龙发出一阵阵真诚愉悦的笑,就好像刚才张子尧给他讲了个惊天动地的笑话似的……等笑够了,他翻过肚皮,一边用长长的爪呱滋呱滋地刮搔鳞片一边懒洋洋道:“你可不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骗子么?若不是那歌姬自愿同那只肥啾殉情,恐怕你把点龙笔画断了也画不出一副可供交差的画儿来——要本君说,好在你有自知之明趁早搬出来,倘若一直赖在王府,那个色胚早晚看透你的废物本质对你失去兴趣之后真的将你扫地出——”
张子尧掀起眼皮子扫了画中龙一眼,看他满脸幸灾乐祸毫无意外像是早已知道坊间对张子尧的各种流言,郁闷地嘟囔了声“就没你不知道的事”,自顾自收拾了桌案,将封好的信小心放好,转身要往外走。
“去哪?”烛九阴问。
“寄信。”张子尧挥挥手,“自己老实呆着,尾巴收好,别乱跑。”
“本君倒是能乱跑才是,保证上天下地,能离你多远便离你多远。”烛九阴哼了声,嘴巴上碎碎念,挂在画卷外的尾巴倒是听话地跐溜一下缩了回去,停顿了下又叫,“小蠢货?”
“怎么?”
“寄信之后去哪?”
“再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些日子除却那场突然停下的雨还出现过什么异象……”
“关于这个,本君倒是听说过一些。”
“嗯?”张子尧愣了愣,“你有消息怎地不早说?看我每日跑来跑去白费功夫有意思是不——”
“听说几个月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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