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戴着王冠,上前一大步,掀披风,手按胸口。
男主角桀骜不驯邪魅狂狷:
【我,就是全星际最帅的男人】
文字有震撼力地打在画面上。
【路德维希·圣·德·迪卡拉扬】
全景,华丽的帝王房间,仆人们围在路德维希身边。
文字有震撼力地打在画面上。
【王子】
淡出】
河希礼:“……”
他带入了一下蔡斯年的脸,在脑海中重演了一下这个镜头的画面,一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三观崩溃,一边又莫名感觉有点爽。
整个剧的宗旨,基本就是主角路德维希·一长串名字装疯卖傻的日常,让观众看了就会觉得:‘卧槽,神经病啊’,‘妈的智障’一类的。
剧情基本没有逻辑,到处都是神转折,神展开,完全不是传统的剧本形式,甚至连普通搞笑剧都算不上,让人看了以为是精神病人认真卖萌。
但是实际上,人类进化出语言功能后,就开始讲故事。十几万年后,故事被讲述得越来越精湛,人们从惊奇于故事的新奇与魅力,到随便一个人,都读过看过成百上千个故事的麻木,讲故事这个行业越来越难做,也就出现了无数奇葩的剧本。
各种掉节操的实验作品纷涌而出,一开始还能引起人们的兴趣,但很快也成为明日黄花。这个剧本虽然相当的让人无语,从某种角度上来看算是新奇,但也不是这种类型剧目的第一次登场。人们看到它大抵只会心想:又一个脑残剧。
除非男主角是蔡斯年。
如果男主角是蔡斯年这个本来就挺神经病的人,这部剧就会爆。
可惜,蔡斯年正想着‘为什么老子要这样受人摆布’,‘演个神探也就罢了,凭什么让我演智障’,不太关心爆不爆的问题。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终极问题:论如何摆脱宫政和、宫家的掌控。
河希礼刚想完没一会,蔡斯年嗡嗡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分成多少?”河希礼到是没想到他接受得这么快,默默在电子屏上调出最新的合同,再把电子屏推到蔡斯年那边去。
电子屏一个科技含量极高的凌空后翻,停在蔡斯年上空,分成条款中写着一个数字,蔡斯年腹肌用力,像是机器人崛起一般,很有控制力地慢慢直起身来,看向河希礼。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比他预计的最高分成还多一半。
他问:“一线价格?”
河希礼:“超一线。”
河希礼一举一动都尽量达到拍电视剧耍帅的标准,慢慢喝了一口茶,不用剪辑就能放进mv。蔡斯年心中那些模糊的计划再次清晰了些,渐渐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自我否定了几番,终于还是妥协。
他想:十年卧薪尝胆,一朝图穷匕见。
人生就是要忍,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蔡斯年叹了口气,平静地问:“什么时候开拍?”
河希礼有几分惊喜,不知跟谁联系了几句,问道:“明天如何?”
☆、第二次出逃
【一条神经病的演艺之路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主人公在小茅屋里躺尸,感觉一切都匪夷所思……】
夜里,蔡斯年和衣躺在矮床上,看着木头搭成的天花板,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现在的状况编剧本。
接了这个工作让他心里觉得有些微妙。
无论最终目的如何,表层上,他还是向恶势力妥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上辈子失去了一切,复了仇。虽然在各种遗书中总是想再活一次,但真的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却仍然没有父母,没有妹妹,甚至连仇人都没有,需要侦查的案件更是无法获得。他强烈的想要匡扶正义、助人为乐,不让所有人都平安喜乐,不让所有罪犯都绳之于法就不舒服,这种“地藏王菩萨”式的冲动无处释放,一心想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一边要去演个脑残。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抱着“生命不息,找事儿不止”的精神,蔡斯年翻身下床,套上外衣,看了一眼右手食指——个人信息芯片已经重新植入了,定位系统自然也启动,不仅如此,蔡斯年总有种直觉,虽然他看不到,但有人,或者某种机器,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
但那人,或者机器,看着他每天恨不能上房揭瓦,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扣紧了外套,如同一条游鱼般潜入了夜色,轻车熟路地绕过各种守卫,再次到达了最后那层防护。
他把手伸过无形无色的防护罩——什么都没发生。
蔡斯年看着围墙外面的世界,觉得黑暗好像有一只手,化作了微风,在轻抚他的发丝和脸颊。
他在地上原地跑了两步,忽然蹬上一块凸出来的岩石,飞檐走壁一般窜上了围墙,在墙头上停留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宫家大宅。
这片建筑让他想起故宫,想起苏州园林,偶尔也想起牢房。
蔡斯年又等了十秒钟,见还是无事发生,轻轻一跃,融入了围墙外的黑夜中。
他又跑了。
这次跑,是为了让人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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