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隐姓埋名藏身于军中,只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可以在战场上遇到他,哪怕只是他的一缕清魂。
“失礼了……”
月饼师傅松开捉住傅佑元双肩的手,眼中略带歉意。
然而,傅佑元却没有因为月饼师傅这一句“失礼”而就此不了了之。
自从傅佑元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他虽然不在意自己的皇子身份是假的,但是他在意自己的父亲。母妃虽然说过不少关于父亲的事情,但是至今他连一个名字都不晓得。
傅佑元不傻,当月饼师傅抓着他提及另一人的名字时,那一瞬间,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安和,我并不认得。”深吸了一口气,傅佑元定了定心神,望着月饼师傅的双眼,缓缓问他道:“陈元,不知师傅认得吗?”
“陈元……”月饼师傅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口中反反复复叨念了几遍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竟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傅佑元:“你是……这……”似乎傅佑元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刺激。
这样的反应,不消多说,答案已经明了。
傅佑元神色复杂地对他笑了笑:“师傅果真是认得的啊……”那么爹爹是叫做安和?
“不认识……我不认识……”
月饼师傅像是见了鬼一般,不由得往后退开两步,止不住地摇头否认。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多心,傅佑元总觉得月饼师傅在听到他母妃名字的时候,这样的反应有些过了。他将月饼师傅的神情反复仔细琢磨了数遍,这才确认了对方似乎是在惧怕?亦或是心虚、不安?可是何为会是这样的情绪呢?莫不是对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傅佑元猜得并不假,月饼师傅确实有愧。
当年,远在东越的陈元之所以会被皇帝相中,始作俑者却是他。
那时正是他这一生最辉煌的时刻,似乎一切都很完美,可是却又偏偏让他遇上了安和。他知道安和有一个相好的姑娘,也知道他们说好了,等这场战事结束之后就成亲。
若是现在的自己,他一定会祝福他们,可是那个时候,他太过自负……
终究造成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后果。
后来,成了元贵妃的陈元在入宫八个月之后诞下皇子之时,他也曾怀疑过,不过后来听闻皇帝对那十三皇子宠爱有加,他便打消了顾虑。
现如今,陈元与安和的孩子就站在他的面前,那种死一般的绝望与后悔如大浪般将他卷入深水之中,窒息、毁灭。
双手抱头,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月饼师傅冲出了帐子。
“师傅!”二狗子喊了一声,他看了傅佑元一眼,虽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待帐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之后,傅佑元还是维持着先前站立的姿势直到灯盏里的灯油耗尽。
外边的混乱依然在继续,而此刻,傅佑元却已然没有了任何心思。
“出什么事了?”
无意中瞥见跑出去的月饼师傅,以及随后追过去的二狗子,展修并不晓得这期间曾发生过何事。他担心傅佑元出了意外,便立刻丢下手边的事情过来瞧瞧。可是当他掀开帘子走进来,却发现傅佑元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
听到了展修的声音,傅佑元慢慢地转身,望着他,笑着说了一句:“展修,我爹爹原来叫安和。”
闻言,那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泛上心头,展修快步上前,抬起胳膊便傅佑元揽入怀中。
安和此人,展修并不曾听说过,不过此人和岳斌有什么关系?而岳斌与自家爹爹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黑暗中,展修双眉紧锁,若不是不太方便,他还真想飞鸽传书给他那丞相老爹问个究竟。
“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了?”
傅佑元从展修的怀中挣脱开来,并非他厌恶这中亲密的举动,只是有些不太习惯而已,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软弱。
“嗯。”展修点了点头,但仔细想想,他觉得有些不妥,便补充了一句,道:“只是在怀疑他的身份,还未曾确定。”
“哦……”傅佑元低下头。
望了一眼忽然空出来的怀抱,展修有些不舍。“早些歇息,明日起要开始忙了。”
想起先前的事情,傅佑元问道:“对了,今夜的事情如何了?可是已经将那些达硖人击退?”
“不必担忧,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展修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臂,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达硖人的偷袭未成,而自己却利用了这一次的偷袭制造了一个好机会。虽是弄了一点皮外伤,可若要是进展顺利的话,也是值得的。
注意到展修按住左臂的动作,傅佑元问他道:“你受伤了?”
“不是。”
之前帐内昏暗,又无灯火,傅佑元也没注意到,现在他凑近了一瞅,却见展修的左臂上缠着一圈绷带。他皱起眉头:“受伤了啊,明天岂不是当不成先锋了……”
傅佑元在替展修可惜,难得有一次表现的机会。
听出了傅佑元话语中的惋惜,展修很想告诉他,其实这只是自己的苦肉计,而且那个攻打白石关的先锋,不能做!
“你的营帐不是被烧了么,你就在我这休息吧,反正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也不等展修给与回应,傅佑元便将他按倒在自己的铺上,见展修躺下了之后,他这才在一旁侧卧下。闭上双眼,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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