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想来想去不得法,便低头看他老婆。只见东方不败脸色红润,呼吸虽慢却是均匀,不过眼睑也有些颤动,并没有睡着的。于是凑在他脸上亲一亲,说道:“教主,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东方不败动一□子,懒懒地掀起眼皮:“甚么?”
杨莲亭笑着将种种顾虑说了一遍,言道:“正要问你要一个主意呢。”
东方不败晓得他莲弟是被他的童大哥将一些得意都打得没了,心里有些安慰,想道,莲弟此番倒比从前长进,实在让人欢喜。就细细想了想,笑道:“莲弟若要与人过招,单单点人作陪是不行的,唯有去江湖上闯一闯才好。”
便是天资过人如东方不败者,又有童百熊照顾,当年也是从底层混起,为做神教所出任务更是没少在江湖上打滚,所谓风雅,也都是站稳了脚跟才有那闲情。心里体悟很是深刻,自然明白历练的道理。就对杨莲亭说了出来。
杨莲亭原也想到这个,只是他两世为人,虽说这一身武艺来之不易、是吃了许多苦头方才得到,可他与东方不败两情相许更为艰难,他怎能舍得正在情好之时放下他老婆独去?一时左右为难。
东方不败见他踌躇,略蹙眉,问道:“莲弟觉着不好么?”
杨莲亭摇头:“教主,我明白你一片好意,不过……”
东方不败讶然:“不过如何?”
杨莲亭腆脸笑道:“我如今也是有家室之人,让我怎能舍得下老婆!”
东方不败啐一口:“怎地这般没有大志气!”心里却颇有几分甜蜜,只道,“你怎知道我不会随你去了?莲弟可真想得迂了。”
杨莲亭大喜,抱住东方不败痛吻一个:“好老婆,你要跟我走么!”
东方不败横他一眼:“我身为教主,手底下养了这许多人难不成都是吃闲饭的?便是不能全信,一些寻常小事吩咐了他们去做却是无妨。而我若每年要出去走一走,又有谁敢拦着我来!”
杨莲亭嘿嘿笑道:“有教主在我身边,哪里都去得,哪里都去得!”
东方不败掐他一把,又幽幽一叹:“我前世在崖上呆了十年,对武林中事也并非全然不晓。那嵩山派左冷禅是个野心大的,一心想要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随后再夺了少林武当的地位,恐怕就要找我神教下手,也是不得不防。”
杨莲亭敛了神色,皱眉道:“正道之人狼子野心,与我神教数百年争执不休。教主,不如想个法子,将他们一一铲平……”
东方不败又摇头:“莲弟,这武林有正负,正如你我练功有阴阳。将那些个正道打压容易,可若要将其一举扫平,却绝不可能。便除了这个,亦有另一个冒出头来。我也是几经周折、又死过一次,方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神情有些怅然,续道:“莲弟有所不知,你看我这黑木崖上,黑衣武士与黄衫护卫轮班论点,规矩严明,并不像是武林人那般随性,其实便是有个来源的。”
杨莲亭上辈子可没听过这个,顿时有些兴趣,凝神听讲。
却听东方不败说道:“这日月神教,归根溯源,脱胎于元末一个大教名为‘明教’者,原就不是个只奔着武林的门派。今朝皇帝的祖宗朱元璋便是明教出身,后来借了明教的势力揭竿而起,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可他做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啦,将一众明教兄弟尽皆打压下去,没被他害了的明教残部隐居在这黑木崖上,建立了日月神教,暗暗筹谋,待等到一朝明朝气数尽时,就要将这朝代推翻,夺回地位来!”
杨莲亭听得是心潮澎湃,尤其闻得当年改朝换代众英雄豪杰事时,更是悠然神往,恨不能也生在那时,要用一身本事闯出片天地来!
东方不败看他神情,笑了笑说:“莲弟此时所想,便是当年我夺得神教、看了教中秘典后所想。故而我以狠辣手段整顿神教,为诸教众惧怕,也是想要先一统武林,再起事夺得明朝江山!”
好大的志气!杨莲亭双臂一紧,只觉得胸中豪气陡升,恨不能吼上两声,才能纾解两分。
而东方不败又轻轻叹气,按上了杨莲亭的胳膊,柔声道:“莲弟,你且冷静些。”
杨莲亭深吸口气,讲道:“教主,我冷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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