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所谓,能够感受家的温馨,才是世间至高无上之事。
屋中陈设简单,只有桌椅而已,一个老仆端上来两杯清茶,然后转身离开,行走之间步履极是稳健,路过范百里时余光瞥了一眼,无声笑笑。
一瞬间的动作虽然很小,但是足够被范百里捕捉到。感觉自己似乎被人蔑视了一样,很是无奈,不过他却无法看透老者,只觉此人高深难测。
看见儿子的小动作,范云澜微微一笑,毕竟还是少年人,心性总是更加高傲一些。解释道:“他叫百里一方,我曾经救他一命,自那时他便随身侍候我,已有十多年了,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顿了顿,又道,“将来可能,我是说可能,我走了的话,让你百里老伯照顾便是。”
“爹,您会长寿万年的。”
“傻孩子,何曾有长寿万年一说,即便是成为老妖精的妖族,断断续续的蛰伏,也不过只有千年寿元,至于万年,那是万万不能。”
……
九黎王总坛,议事大厅之中吵翻了天,各部长老为自己部落利益受损应该得到何种补偿争论不休,此刻分歧极大。
九黎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下边这些人,已经吵了几日,看这意思,恐怕是还要进行一些时日。等到他们吵烦了,吵累了,才会开始真正的讨论。
台下的事情可以先去不管,先让他们发泄多余的精力,但是有些事则不然。一个宿卫悄然上前,在九黎王耳边一番耳语,就见他双目猛然睁开,身上散发出极为可怕的气息,似乎要择人而噬一般,充斥整个大厅。
吵架的长老们都已经成了精,自然晓得什么时候是该说话什么时候保持安静,正在议事的长老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眼睁睁看着九黎王离开王座,从一侧小门离开。
他们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原因引起,以前争吵过无数次,可没有见过像今日一般,还没到时间就退场。
两人行色匆匆,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在尽头拐角处,一个全身黑袍遮挡的人躬身站在那里,似乎是等了一会。
待九黎王走近,黑袍人跪下施礼,但是并不敢开口,只是静静的跪着,等待下一步指示。
九黎王有些不耐烦,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着说道:“当真是他?你们不会看错?”
黑袍人答道:“我等离得虽远,但有探子亲耳听到范百里叫那个人,定然不会错……”
九黎王面目忽然变得极为狰狞,目光中不时闪现出妖异红光,口中一字一顿:“范…云…澜,你终于现身了啊!”语气中,说不出的阴森。
算起来,这个人,才是九黎王最大的敌人。
遥想当年,初见弥心儿,所有人都心神沉醉,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九黎王,也惊为天人。
但弥心儿的天赋和修行速度确实独步圣教,甩了他们这一帮同样选出来的俊才一大截。心高气傲的九黎王哪里受得了,更加发奋追赶。
为了修为紧追弥心儿,不时与佳人同处,他找各种机会和理由去上门请教,交流修行得失。
算起来,一生之中,那段时日是九黎王过得最快活的时候。任何一个人能时刻看见自己仰慕的人,都会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彼时的他,以为弥心儿早晚是自己囊中之物,也早早的就把她放在了自己心中最为重要的位置。
但,世事难料,却不知弥心儿消失许久之后,从哪里冒出一个范云澜。此人,得了弥心儿不说,还为其生子并放弃了堂堂百花圣女之位。
每每想到此,九黎王仿若被万虫啃噬一般,此乃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他让无法接受。弥心儿身死,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这让一向冷静的九黎王状若疯虎的到处寻找范云澜。
此仇深若海,高比山!他发誓此生若不杀这个情敌,誓不为人!
……
万里之遥的万泉,此刻在宅院之中,赫然是五人。范氏父子,百里一方,张天宇,陌离。
其实按照百里一方的意思,无论如何不应当邀请陌离来此处,毕竟是九黎王女,谁知道他会不会已经泄露此处的消息。
范云澜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在她眼里,失去母亲,父爱远离的陌离,要比当年他们爷俩的遭遇,更要凄惨一些。
听闻陌离讲述它被冰箭划到,范云澜沉思良久,最后才得出结论。
那并非是九黎王有意,而是因为什么原因耗费了心血,导致精确度下降,才会如此。
此语一出,陌离有些将信将疑,按说作为对头,范云澜是没有任何义务为他们家的事物做和事佬的。那么说,还真有可能是冤枉了自己的父亲,陌离顿时有些局促起来,即便是人在此处,也是如坐针毡。
“范老哥,你为何一直隐居在万泉,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去看一眼么?”张天宇心中有事藏不住,大大咧咧的问了起来。
当然,他可不傻,此话乃是替范百里所问。果不其然,就见范百里支棱着耳朵,就差来回旋转听信息了,幸亏他不是兔子,没这个本事。
“说实话还是骗你们?”范云澜难得俏皮一次。
“我们自然是要听实话了。”张天宇回答。
“大体上来说,找一个人探求生死之道,为方便,就隐居在此。再者,我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与中原诸派势成水火,与其出现在那里给凌云增加恶语,不如索性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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