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萱毕竟年幼,看着三人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围着我做甚,虽然我美貌一些,可雪姐姐你也不错,不用和他俩一样的。”
此等装傻充愣方式自然被忽略,林倾雪将丹瓶拿给她,“此物乃王飞鸿所赠,说比配发给同门的药效好些,并特地让向你求证。”
陆子萱接过看一眼说:“没问题,王飞鸿不会骗你们,精制和气丸确实比那个好一倍。”
“可是,不应该解释下,为何认为他是好意呢?”范百米问道。
“这个嘛,王飞鸿虽然讨厌,但他爹是王华清真人,手上有好丹药再正常不过。其次,虽然经常和人有小矛盾,但不会用下三滥手段害人。”
见三人吃惊不已,陆子萱倒有些不清楚状况,“我没说过王飞鸿是谁,还有他那点破事?”
看到三人当然是啊的表情,她便继续,“呀,怪我,上次对话太快,没料到对赌,让你俩误入陷阱。不过无需担心,他本意不坏,人也好呢,经常被作弄。”
发现大眼瞪小眼,觉得自己仍然有必要解释。
“王飞鸿其实很好玩,他爹掌管丹房和天材地宝,所以自小就喜欢来回折腾。据说精制和气丸药效提高,就是他的功劳。长大要开蒙,却去掌管典籍的弘扬真人门下。听闻是要在浩瀚经典中发现继续增强丹药之法。”
“子萱,为何你这般清楚?”冷不丁一个问题。
“这个嘛,唉,我也自小在山上长大啊,王飞鸿何许人,我自然知道...那个,之前你们没问,就没说嘛...”陆子萱嘟着嘴,仿佛受了天大一般委屈。
“等等,陆师妹你在山上长大,那我不明白,为何和我们一样,从外门开始?”范百米抛出大家都想问的话题。
“唉,谁让我爹爹是吟风阁主呢,他对自己严格,对弟子严厉,对我修行的要求,更是像对敌人一样狠呐。不但不传功法,还要从外门一步步做起,像他当年那样!”
突然间,小院静谧至极,落针可闻!
听闻如此,都是一副吃惊兼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更加佩服不已。
这般要求子女,对弟子们再强硬,也能接受。
“那你娘亲有异议么?”
小陆姑娘并未做声,眼睛突然红起来。“若母亲还在,爹爹再严厉我也愿得!”
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寂静。
“那个,子萱,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陆子萱抽泣一会,“好了,没关系的,这件事过去很久,我已慢慢习惯,索性今天就告诉你们。”
原来,陆子萱母亲多年前就因正邪大战受伤,后来更在救人时被黑暗势力偷袭,导致重伤。
其实以她母亲修为,寻常高手不可能伤得了。可惜她为救伤重垂危的孕妇,消耗了大半灵力,又因自身有孕,减了五成功力。
最后,伤在假扮产妇的黑暗高手下。
后来,由于寒毒侵蚀,一直未愈,更因有孕在身不便治疗,生完陆子萱没太久,就溘然长逝。
自此,陆云一不但性情大变,更对黑暗势力恨入骨髓。
众人发现,来到小院已久,除却半山柳几人,还没完全彼此认识,索性就在今天补上,当作初来乍到的介绍。
半山柳几人俱是相熟,并无太多故事,很快就到范百米。
从小没见过父母的经历,让陆子萱同情心泛滥。以前觉得自己苦,发现范比他更可怜,就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一滴接一滴流下来。
有同样经历之人,更能发自内心感应。
不过没想到,林倾雪也是自小被收养的孤儿,在道观长大。
清心寡欲的环境,便有了这样拒人于三尺外的冰冷性格。
或许多年习惯,无父无母未见过天伦之爱的她,谈起来仿佛在陈述他人遭遇,而非自己故事。
不知不觉已是午饭光景,膳厅用饭结束,范百米并未和他人回小院,漫无目沿一条通幽小径走着。
这路人迹罕至,
很窄,
小石子砌成,一丈来宽。
边上是层层叠叠树木花草,几步一折,根本不知下一次会是何种风景。
小径精心修筑,自然是极美,但他无心观赏。
只是静静的走着,走着。
不知从何处来,
也不知要到何处去,
更不知是为何而走。
只觉得如此这般,有一种心安,便可少一些东西在心头。
即便想起自己遭遇,也不会那般难过。
一直缓步而行,不曾留意折了几个弯,再次转过来,有山风呼啸,抬头发觉不远处有一凉亭,上书“静心亭”,而亭子之外,正是一处断崖。
这亭子所取处当真精妙,若非走到近前,根本无法察觉。
又靠近几步,发现有人在边上,不正是林倾雪。
茂密竹木在侧,
陡峭崖壁之上,
孤傲静心厅下,
落英缤纷中,
一袭白衣婷婷而立。
随风轻舞的衣带,
滑过清丽脱俗的面容,
好一个风华绝代!
好一个遗世独立!
好一副动人心魄的美人图!
霎那间范百米心底跳了一下,脸也微红。
一时,不知是走还是留。想上前搭讪几句,但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身走当真舍不得,远远看几眼也好。
进退维谷,不知所措时。
林倾雪转过头,看见不远处的他,嘴角微倾,檀口轻启,“你也来了,听闻此处有一美景,便来观,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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