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抗议着:“哪有这么回事?把我压矮了怎么办?”赵宇安慰:“高个儿费衣服,矮点儿省钱箔。”……
一边斗嘴,一边离开飞船,做了那些该做的步骤。这次不似他们上次,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回来,李越选择的地点远离人烟。从地图上找出了前往宜兴的路径,两个人从茂林中一路披荆斩棘,还用小刀不时在树木上留下只有他们能认识的记号,等到终于走到一条小径边时,赵宇示意停下,脱了手套,放在了宇航服的的内兜里,让李越和他一样换上了老僧给的蹭服。这僧服是颜色暗淡似棕似灰的过膝袍服,上面还打了补丁,如果早穿上了,恐怕早就被沿路的荆棘划得稀烂。
为了自保,赵宇递给了李越一个小小的由电动剃须刀改装的电击器,这应该是最没有伤害性的武器了,顶多让人晕厥,醒来没有任何后遗症。加上李越曾从掌机里找了个很老的防身速成的集子,给自己和赵宇灌在了脑子里。这个集子是在人类最混乱的时期,一个武术大师结合了中国的几种武术和泰拳跆拳道拳击等多种技击技巧研发出的防身并伺机攻击的一套动作,因为非常实用,曾经风靡一时。等到世界和平了,这套武功就成了锻炼操,没有人较真儿地为了保命练习了。李越有了这套东西,虽然还没有怎么练习,心里已经踏实了许多。加上赵宇给的电击器,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两个人再背上箱笼,打扮倒也像本地僧侣,但两个人的相貌出众,面色也太健康,怎么看着都和破旧的僧服不符,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沿着小径走了许久,沿途高大茂密的树木渐渐变成密密的竹林。此时正是春天四月,新竹碧绿,竹笋处处,林中空气清新,弥漫极淡的竹香。赵宇又不说话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越则开始对行将到来的种种充满期待。他不像赵宇那样思前想后,只听着赵宇指使,所以看见面前如此美景,心情欢畅。就想着挑逗赵宇。李越看着前面赵宇的背影说:“诶,赵宇,说到那些物质基础,你如果没有那些武器什么的,还会出山吗?”
前面赵宇回答:“如果我还有我现在的头脑和知识,会。”
李越好奇:“出山干吗?你觉得你有多大胜算?”
赵宇一边绕过一个一尺高的竹笋一边说:“不关胜算,只是我脑子里的东西大概不会容我躲在山里。”
李越又问:“那好,如果你没有现代的知识,也不是现在这么聪明,你会怎么样?”
赵宇回头,“那我肯定是这里的人了,还能怎样?”
李越不甘心:“这里人是怎样的?”
赵宇漫不经心地说:“自然是可降可战可死呗。”
李越非逼着他说:“那你是降是战还是死呢?”
赵宇哈哈一笑,仿佛李越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他反问道:“李越,你觉得呢?”
李越就恨赵宇这么说话,不依不饶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呀,你该知道才对。”
赵宇往前走着,不回答,反问道:“你呢?是降是战是死?”
李越马上说:“肯定不会是降吧,但打不过,我大约是会跑的,不会自杀。”
赵宇这回不依了:“那跑到天边了,路尽了,是降还是死?”
李越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赵宇点了下头说:“你看,战场上的试验也可能是关于我们自己……”
李越吓得叫:“别!最好别在我身上试验!我是实验员,不是试验品……”
赵宇突然停步,李越差点撞到赵宇的箱子上,一下子很紧张,马上贴近赵宇的箱笼,藏身其后,手里握紧了电击筒,心里开始后悔怎么没有多练习那套武功。
前面的小径尽头有一个人影,看来也发现了他们,竹林掩映中,那个人骤然加速。竹叶摇曳声淹没了那个人的足音,那人像是无声地向他们飞掠而来。
赵宇和李越都没有动,只等待着。李越的心砰砰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常环境下与这里的人接触,何况这人看着身手矫健。他有些无措,不禁低声问赵宇:“怎么办?”
赵宇低声回答:“等着他说第一句话。”
☆、第 10 章
那个人片刻就到了面前,呼吸不乱,定身站立。他也是一身僧人打扮,让李越大有真假李鬼之感。只不过对方僧袍整洁,没有几个补丁。应该是二十来岁,长得土里土气,一副农人模样,眉骨微凸,厚唇半开。但眼含神光,倒不让人觉得愚蠢可厌,只觉是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李越心中给他定位为“倒霉孩子”,立刻不紧张了。
可来人现在倒是一副惊愕神情,眼睛要突出来的样子。李越看赵宇的侧脸,见他面无表情,依然闭口不语,心中十分佩服赵宇沉得住气。又感慨名山大川风水福地总是被僧道庙寺早早就占了,这些人如果做地产得多发达呀。
等了半天,那个年轻和尚终于后退了一步,躬身低头,双手合十,轻声呼了一声佛号,一副恭敬模样。李越不知所措,赵宇双手和了一下,他不是和尚,根本不懂礼节,照猫画虎,也没有说阿弥陀佛,只安静等待着。
那个和尚终于开口:“高人恕我冒犯之罪。请容贫僧解释祥因。吾师生前乃此山澄月禅寺上院方丈,三月前,他说苍生涂炭在即,他不忍独善其身。遂发愿闭关祈福,求佛祖庇护一方。他闭关半月,吾等遵言开启关门时,发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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