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官人说道:“我正在热锅,一会儿就得了,官家,您忍忍,别折磨他们了。”
赵宇吃了口饭,说道:“有点儿夹生。”
孙小官人委屈地说:“刚做了一半,元军就上来了呀,有上千人呢。”
赵宇咽了一口说:“怎么能这么不冷静,他们三万人一起上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不吃饭了?”大家不吭声:都死了还吃什么饭?!赵宇继续说:“看看,他们都同意我的见解,所以,饭一定不能夹生,无论多少元兵来打扰你,都要专心,我有许多有关这个道理的故事可以给你讲……”
趴在崖边的袁牧之大喊道:“这几个人爬上来了!”
赵宇说:“问问他们是不是想听我讲故事?”
袁牧之失声叫:“怎么可能?!”
叶铭过去连射几颗钉子,说道:“不是!”
赵宇叹气,“你总这样替别人拿主意是不对的,很不尊重人。”
叶铭不看他,说道:“那些人是蒙人,肯定听不懂你的故事。”
赵宇摇头:“知音难寻啊……”
慧成忙说:“吾等都是官家知音。”
陆敏少见地规劝道:“官家,茶不言饭不语啊,您吃完了再讲不迟。叶将军,帮忙!”
赵宇又说:“既然你知道吃饭时应该清静,大家这样紧张,我也吃不好饭。你们要面带微笑才好。”
袁牧之再次癫狂:“他们还得微笑?!官家,这算是昏君还是暴君呀?”
魏云郑重地说:“袁官人,不可乱讲,官家对吾等的教导都是肺腑之言。”
小道士苏华往外射着沙子枪,也说道:“就是就是,他是真命天子,自然要为人古怪才说得过去……”
赵宇满意地点头道:“如果大家都这么理解和接受我,我可以为大家唱一首歌。”说完他就大声唱起来:“两只老虎……跑得快……大家一起吃饭……快上菜,快上菜……”
董义连发了两次排弩,才把离他十来米远的一排元军射退,与魏云换位,苦着脸说:“孙小官人,快上菜呀。”
孙小官人忙乱着:“你以为这是你的茶楼吗?!来了,官家,别发脾气了,给……”他把一碟炒腌肉递了过去,赵宇接了放在身边,就着吃了口饭,含糊地说:“没有音乐,有肉也没有格调,我崇尚高雅……”
方笙急着上弩箭,说道:“官家,我可以吹口哨。”
赵宇点了下头:“我原来还想着要个四重奏之类的……现在条件有限,好吧,就这么凑合了,快点儿,我等着听呢。”袁牧之扭头看众人,见大家见怪不怪,都专心在对敌,不禁说:“诸位不觉得……”
董义打断他说:“别打岔!哥哥正等着听曲儿呢,除非你吹得比方笙还好。”
方笙一边射弩一边吹起口哨,他气息绵长,口哨悠扬,只是有时会被一两声急促的“帮忙”打断。
在肉和口哨的安慰下,赵宇消停了,旁观着大家的紧张防守,细嚼慢咽地吃饭。天全黑了,雨下得大了,当赵宇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时,元军已经全部撤了下去。众人跌坐在地上,黑暗中,崖前的雨帘,泛出一片空蒙的微光。
赵宇站起来,到了前面直了直腰,然后用领袖口吻道:“大家辛苦了!现在都去睡觉吧。”
董义缓过气儿来了,说道:“哥哥,您是不是有下床火呀?”
小知道马上说:“对呀,当初官家写那第一份诏书,你知道,也是午睡起来,气不顺……”
赵宇微低了下头,说道:“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会考虑的,现在请听我的命令:睡觉去!”
孙小官人大声打哈欠,领先爬走。陆敏礼貌地说:“我也睡了午觉。”
赵宇大方地说:“多睡点对身体有好处,李越照顾大家都睡觉。我要体会一下孤独感,想想怎么写出不用那些风啊雨啊之类的诗词。”
李越知道他们计划里是用热能仪来定位夜袭的敌人,然后用制动器打退他们,自然是大家都睡觉,留赵宇一个人才好。就对陆敏等人说:“都休息吧,你们也知道他,别逆着他的意思。”众人刚刚领教了赵宇的无理取闹,加上好几个小时的不懈守卫,也的确累了,又想到明日如果元军真的架了云梯,那么就有比今天更激烈的战斗,大多人就着崖沿落下的雨水洗漱,然后进被褥睡觉。李越自然是凑到了陆敏身边躺下,最后只剩下了面现茫然的袁牧之,两个和尚和叶铭。
慧达到岩壁下坐了,说道:“吾等就在这里打坐吧。”
赵宇说道:“你们要面壁才好。”
慧成恍然,说道:“好,就听官家所言。”真的与慧达面壁打坐去了。
袁牧之打开自己的行李,取出被褥,看了看那边的一堆人,正在犹豫,赵宇说:“去吧,跟大家一起睡,不然你日后总得刨沙子。”袁牧之听着那叫变扭,但是还是抱着东西过去,和众人挤在了一起。
赵宇斜眼看叶铭,等着他跟自己较劲儿,可叶铭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你想让我和谁一起睡?”
赵宇眼睛也不眨:“当然是李越了。”叶铭刚有疑惑,赵宇接着说:“他夜里常踢人,你最好别离着崖边太近。”
李越听了气得咬牙,忙向身边明显没睡的陆敏小声说:“那个,我从来没踢过你吧?”陆敏翻身,给了他一个后背。李越盯着陆敏的背,浮想联翩,一点也没有觉得被冷落。
就如赵宇所言,这是非常不安生的一夜。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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