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夏宇之后,胡不归索性直接躺在木地板上,枕着手,拿着颗仙珠上下抛着玩,仙珠的微微灵光,在幽暗的室内划出一道道弧线。
他在脑海里向书中仙问道:“书老,你觉得我是不是什么帝星?”
“小仙不敢妄言,只知刘伯温是文曲星下凡历劫,仙凡分隔后并未归位,若是说仅凭他夜观星象,能知悉几百年后的帝星为何人,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看着那夏宇不像是说谎,如果这些祖训是真,那些玉匣之中一定有什么奥秘,让刘伯温这么郑重的分开存放。”
“而且以刘伯温的为人,对自己的后辈也未必把话说满,而是在玉匣里留下了什么玄机。”胡不归将仙珠放回耀光的匕首鞘,淡淡地点了点书中仙。
当年朱元璋不就被刘伯温当了枪使,替他断了天路,让身为文曲星的刘伯温不用重返仙界,而是在凡间过起了逍遥自在无人管束的日子。
书中仙诚朴忠耿,胡不归可不觉得天上掉块馅饼,就真是可以吃的馅饼,说不定里面裹着毒药呢?
他一日下来,多少有些精神劳顿,就闭目养神。
才合眼,书中仙就提醒:“仙尊,明天是领师门符令的日子。”
“这么快?”胡不归皱了皱眉。
“这次是通天仙宗的绿华仙子讲授莳花之道,她养的奇花异卉,说不定仙尊以后用得着。”
“辰时授课,至午时就散。”
这倒是不错,听听养花种草陶冶情操,再搬几盘花回来,还能给新居添宅,又是瞌睡有人送枕头的好事。
翌日清早。
还打着瞌睡的胡不归,满心不情愿的带着起床气,用符纸鹤传到了方圆村的镜石畔。
在知道出勤率不用达到百分之百的情况下,还能兢兢业业的跑来听课。
原因当然是无利益不起早,每次来通天仙宗,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不来总觉得颇为遗憾。
迷弟夕成玦一如既往的在等他,一见胡不归就美滋滋的迎了上来,说道:“今天是去醉花阴,我担心你不认识路,特意在这里等着你一起去。”
这夕胖子真是无论风里雨里,我都在镜石畔等你。
胡不归有些感动,一搭他肩膀说道:“夕帅哥,我大学时候的那帮室友,交情恐怕都没跟你这么铁。”
夕成玦挠了半天头皮,方才不大好意思的问道:“《中庸》《大学》我都读过,不知道这室友是何书?”
对古人的清奇脑洞产生的代沟,胡不归只能摇摇头,笑而不语。
醉花荫地处璇玑谷东南隅,花开漫山遍野,云蒸霞蔚,艳绝天下。
授课之地是一处松林,林中小兽在其间蹦蹦跳跳,丝毫不惧怕生人。
供弟子听讲时使用的椅凳几案摆放错落有致,大多是根雕藤制,依藤条根木原本生长之势作成,浑然天成没有斧凿痕迹。
等候听课的不少是墨者,都带着一两盆自家精心种植的花卉,便于别人交换扦插,用的花盆皆是灰瓦紫砂之类,厚重朴素。
有人备了竹沥水当茶分派,供同窗解渴。
绿华仙师是位女墨者,穿着竹叶青的衣服,打扮的很素雅,神态安稳,头发纹丝不乱梳了上去,手里还牵着一位小孩。
授课前绿华仙师轻声嘱咐蓝衫小童一句:“秦歌,自己找个地方坐。”
那孩子挑了处藤秋千坐下,正好是在胡不归附近。
先是照方配土每人填一个花盆,秦歌年纪虽小,听得倒是挺认真,然后小手胡乱划拉那些腐叶河沙草木灰,拨弄的一塌糊涂。
胡不归看不过眼,过去帮他,小家伙想要证明自己,越发起劲的给花盆填土,但有些笨拙,搅得尘沙飞扬。
莳花一道讲解起来,都是些琐碎的细节,夕成玦本已听得昏昏欲睡,此刻被呛了几下,醒了神看两人灰头土脸,在旁偷笑。
绿华仙师一眼瞥见大小两只浑然不觉抹在脸上的黑痕,也是忍俊不禁,她随手将一方丝帕递与秦歌,继续讲一些关于花木灵气的知识。
“草木有灵,如果每日浇灌就会和主人亲近,有些天生灵脉,会根据主人的运势衰败茂盛,若是主人亡故,花草亦会为之枯萎。”
绿华仙师将一席话说完,又传授了识别花木灵脉的镜心决,让弟子们可以自行挑选,带回居所灌溉养护。
胡不归大乐,他露台上本来就有一堆花盆等待填充,这回简直是正中下怀,而且这种属性,如果给陈小沉养上一棵,从花的情形就能判断她的健康状况。
他默念镜心决,闭目以神识探看,大多花木上仅有蒙蒙薄光,有些则是赤橙黄绿青蓝诸色,有一株魏紫牡丹绽放着紫光,花大色艳,看上就与众不同。
秦歌一直仰脸望向他,此刻伸出一双小手摇晃他的手,说道:“我……知道……哪个是好的。”原来这孩子有些口吃,要稍稍费力才辨得出他的吐字发音。
胡不归有些可怜他,蹲下来握住秦歌的手,轻声说道:“哪个是好的?我帮你种。”
秦歌摇摇头,一路奔到那棵灵脉最盛的魏紫牡丹前面,拿起小竹铲动手挖掘。
胡不归心想果然这孩子眼力不凡,就跟过去先帮他妥善移栽。
填好最后一铲土,秦歌吃力地双手捧了那盆牡丹递给他,大声道:“给你。”
人家孩子满头大汗弄了半天,胡不归不打算要,身旁夕成玦已经十分顺手的接了过来。
绿华仙师过来,很是慈爱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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