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扬闻言后,立即偏了偏头,向附近的小泉千佳使了一个眼色。小泉千佳知其心意,忙用手中长剑抵住方知大师的后背心。不仅如此,她还拿出一枚浸过麻醉药物的银针,在方知大师的腋下戳了一下。这种麻醉药物虽然对人没有什么直接伤害,却能在一段时间内阻止被点中穴道的人运气冲关。虽然先前用磁铁封闭了方知大师的几处要穴,但小泉千佳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万一方知大师冲穴成功,暴起发难,后果殊为难料。所以她干脆在方知大师身上用上了麻醉针,来了一个双保险。本来,这种行为并不太光彩,也登不上台面。像上官弘扬、左寒这些成名少侠,还真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出这种手段。但小泉千佳是一个女流之辈,又来自尚未开化的扶桑国。她根本就不怕江湖上的风言蜚语和各种议论。是以国洪长老明明发现了她这般不体面的行为,哪怕是心里面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懒得鸡同鸭讲。
上官弘扬见状,心中大定,再无后顾之忧。随后,他先向国华方丈鞠了一躬,以表对武林前辈的尊敬。见他如此礼貌,国华方丈倒觉得有些稍微尴尬,他不愿失去高僧风范,匆忙间,也双手合十,低头礼让。就在这刹那间,上官弘扬已腾空飞起,向国华方丈所在的方位急速掠去。上官弘扬等的就是这一刻,想趁国华方丈略一愣神的空档,抢占先机。他深知国华方丈内力高深,哪怕自己内力相当雄厚,却也不愿意直接和他硬拼内力,而寄希望于“独孤九剑”的精妙招数,牢牢控制双方比武争斗的主动权。这种设想不能说不好。但国华方丈号称江湖上的第一高手,这种伎俩又怎么可能预防不到?上官弘扬当头一剑劈下时,国华方丈略退一步,等上官弘扬剑招已老,立即欺身向前,反守为攻。他并不攻击上官弘扬的身体,而是双掌飞舞,恰似翩跹蝴蝶发现了甜美的清泉一般,贴在了上官弘扬的那柄长剑上面。无论上官弘扬是刺是劈,是砍是削,国华方丈的手掌都与长剑平行。几招过后,国华方丈的手掌已将上官弘扬的长剑紧紧夹住。他心中暗喜,忙运力于剑上,向前急推。国华方丈的想法是,如果上官弘扬此时选择内力对决,他当然是求之不得;若上官弘扬将剑后撤,他则可以趁机欺身向前,一旦他前倾的速度大过上官弘扬退步的速度,双方的身体势必发生碰撞,同样还是要回到比拼内力的轨道上来。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却是一个殊途同归的打法,国华方丈脸上隐隐露出笑意,他觉得上官弘扬毕竟还是太嫩,就这么短短几招就坚持不住了。说起来,还不如那个左寒呢,好歹其“千里冰封”那一招,确实让自己消耗甚大。
上官弘扬落入险境,一时间有些又气又急。他觉得这个国华方丈实在是老奸巨猾,又不讲脸面,见自己只有一只手,所以故意占这种便宜。如果他上官弘扬双手齐全,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两手都能出招,他国华方丈还敢如此行险,用双掌来夹住自己的长剑吗?但此时此刻,却容不得上官弘扬多想。他当机立断,抱定两败俱伤的想法,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剑身之上。两种磅礴的内力一旦交接,剑身承受不住这种巨大压力,只听“砰”的一声,长剑剑身四分五裂,无数支离破碎的钢片像天上的繁星一般,密密麻麻,向四面八方飞去。上官弘扬因为早有这种心理准备,他后撤得也最快,身上只中了两枚钢片,所幸扎得也不太深。国华方丈倒是疏于防备,他没有料想到上官弘扬居然敢以身涉险,来堵谁的命更硬,倒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毕竟武艺和经验方面,都高处上官弘扬许多,临场反应也还算迅速。一边身子后撤,一边双掌挥动,将那些钢片都一一地接了下来。虽然有一枚钢片没接好,割伤了他的小拇指,流出了几滴血液,却并无大碍。
国华方丈恨恨地将这些钢片都抛在了地上。以他武林领袖的身份,倒没有拿这些钢片当做暗器来伤人的念头。国华方丈压抑住心中的怒气,赞叹道,“了不起,上官帮主真是了不起。想我出道多年,身体发肤,从未受过伤。想不到今天居然在你这个年轻人手下,被割破了手指。令狐大侠果然是好眼力啊,他向来不肯收徒,却收了一个最好的苗子。你在武学方面的灵敏和悟性,超出了我的想象。”
上官弘扬一边从身旁的手下手中另取了一把长剑,一边也连声感叹道,“方丈大师的赞誉,在下实不敢当。相反,方丈大师在刚才的较量中,所占的这个便宜,更是让我感慨良多。”他说这番话,是讽刺国华方丈不讲道义,明知道他是一个残疾人,还欺上前来,是不是对他上官弘扬不太公平?国华方丈又哪里听不出这些意思?他解释道,“上官帮主这样说,就纯属不明事理了。武林决斗,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所有人都想着尽量发挥自己的长处,来攻击对方的短处。刚刚你趁我低头回礼的间隙,不也是处于这种考虑吗?道义、理念和公平,属于坐而论道的范畴;拔剑相对的时候,却只有生和死。老衲虽然宅心仁厚,却也懂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在决斗时,没有人能指望对方手下留情。你上官弘扬,又凭什么能例外?”
上官弘扬听到这些话后,不能不承认国华方丈说得很有道理,遂告罪道,“方丈大师说得很有道理,是我对自身的定位不当,还请多多赎罪。不过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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