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急不急的?萧弦转过身不明所以。可沈大娘脸上一副“不用说了我全知道”的样子,把萧弦搞得更懵了。
萧弦拉回思绪,又往窗户外头瞄了两眼,也看不太清楚李淙究竟在做什么,索性不看了,帮着沈大娘剥起了毛豆。
萧弦虽说厨艺有够差劲,但以前在家里也帮哥哥择过菜,做起来挺熟练,再加上曲弦这副身体虽说细皮嫩肉,手也跟个姑娘家似的,好在留着点不长不短的指甲,正适合剥豆子。
毛豆没洗,碰在手上刺刺的,还带着泥,看得出很新鲜。顺着豆荚侧边的缝掐进去掰开,指甲一弹抛进瓷碗里打个转停下,一颗叠一颗,颗颗圆润如翡翠,甚是可爱。
一篮子毛豆看着多,老少两人一起动手很快就见了底,沈大娘掂了掂瓷碗,又往篮子里望了望,见大概还剩两把的样子,拽住萧弦的腕子道:“诶,别都剥了。阿淙最喜欢吃盐水煮毛豆,这些留着给他。”
萧弦愣了一下,原来这里也有盐水煮毛豆这种做法,李淙喜欢吃,巧的是他也最喜欢吃,于是停下手猛点头:“嗯,嗯。我吃过,那个好吃,我也喜欢吃!”
“好嘞,大娘一会儿就给你们煮!”沈大娘皱着脸又笑成了一朵菊花,把篮子和瓷碗搁到桌上,而后扯出衣兜里的帕子递给萧弦嘱咐道:“来擦擦。”
萧弦点头,接过帕子道:“谢谢。”
“哎哟,差点忘了。”沈大娘拍了下手,口里这么嚷着,手伸进棉衣口袋掏了掏,掏出来一块不知裹了什么的帕子交到萧弦手上道:“来拿着,这是大娘的一点心意,今后好好跟阿淙过日子知道吗?”
萧弦低头,手心里是一块有点褪色的红帕子,打开上头系的结,里头包了不多的几块碎银子。
红包?萧弦脑子里首先浮现出这两个字,又听老人家说什么好好过日子,难道沈大娘把自己当成了李淙的媳妇?
萧弦一把将银子推回去叫道:“大娘,我是男的,是李淙的弟弟,不是媳妇!”
沈大娘眯着眼又推回了萧弦的手:“哎呀,傻孩子害什么臊,大娘知道你是男孩儿啊。阿淙能找着这么漂亮的媳妇,福气类。”
“不是啊!这、这男的怎么做媳妇啊?”萧弦说得舌头快打结,这沈大娘怎么知道了自己是男的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尽拿看孙媳妇的眼神看他,搞得他一阵毛骨悚然,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可沈大娘非但没觉着自己有错,还责怪地拍了下萧弦的脑袋道:“男孩儿又怎么啦?男孩儿好着呢!大娘看你们两个啊,配得很呐!村东头的东妹啊春花啊都比不上你俏!阿淙人好着呢!你啊就安安心心住下来跟阿淙好好过日子,大娘喜欢你!”
这沈大娘看着挺矍铄的,根本就是老糊涂一个啊!萧弦心里嘀嘀咕咕,没想到坐在榻边的沈大娘嘴里也在嘀嘀咕咕,仔细去听,竟然是什么夫妻恩爱织布挑水的,萧弦皱着眉头龇牙,差点没咆哮:“我是李淙的弟弟,不是媳妇啊!”
沈大娘还当萧弦害臊不过,瞪着眼睛稀奇道:“弟弟?别跟大娘说笑,李家阿弟早就没啦。”
萧弦诧异:“他弟弟没了?是死了?”
“是类。”沈大娘点点头,又转身朝外间努嘴:“喏,外头那个不就是。李家一家子都在那香案上摆着呢。”
哈?萧弦瞪着眼睛在心里大叫。外间香案上牌位他是知道的,沈大娘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会拿已故之人来乱说。原来李家一家早就死了?那李淙怎么说自己是他弟弟呢?自己这具身体究竟是谁?
萧弦心里琢磨着,这沈大娘虽说在媳妇的问题上有些老糊涂,可看上去还能沟通,于是打着能从老人家身上问出点什么的主意道:“他李家一家子真的死了么?都是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哪有真的假的。阿淙那孩子六年前来村里的时候,包袱里除了一家子的牌位和点遗物,啥都没了,苦命哟。还好碰见了村长,要不然……哎。”沈大娘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说到一半长长叹了口气,不愿再讲下去了。
竟然是这样!萧弦心里惊讶,面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继续问道:“李大哥他不是村里人吗?”
“怎么会。”沈大娘摆了摆手摇头。“你可别小瞧了阿淙,阿淙本事大着呢,是干大事的料,村里人哪能跟他比啊。”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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