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看到辉早把碗里的菜吃了,却没发出任何不满,说实在的斌对自己的厨艺是完全不认可,自己都觉得那种东西根本就咽不下。为什麽辉不像其他人一样跟他说难吃?还在怕自己吗?对上辉的眼睛,看出他被德允和诗的闹剧逗得窃笑。
“别再演戏了,你们两个真该转行当演员。”斌早已习惯了,冷漠的看著他们。
“真不知道你这麽严肃的人怎麽生活的。”诗怏怏的从德允背上爬开。“还是小辉好,不如把小辉送给我们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给空隙让我阻止,这个苯女人!──德允在心里骂她。果然一回头就看见斌铁著一张脸。
“那麽喜欢孩子不会自己去生一个吗。”斌那嘴巴一张就是最伤人的那句,明知道诗为了比赛而放弃了当母亲。
“欺负我老婆,兄弟也不给你面子了。看我的过肩摔!”德允一把抓住斌结实的手臂,做出过肩摔的样式,然後扮出背不动的样子。“老婆,帮我抬脚,好好教训这个没半点大哥样子的家夥。”
“小诗,我不敢了。快来救我啊,你徒弟太厉害了。”斌居然和他们闹起来。
诗早就不生气了,捧著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几个快四十岁的家夥居然像孩子般打闹。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有这种开心的样子,居然会露出这麽灿烂的笑容。辉强忍住眼泪,心脏好痛,为什麽自己就不能让父亲开心?
晚饭後,乾和坤又粘著一个星期不见的辉,陪他们玩了一会,就带他们去洗澡。斌被德允他们扔进厨房洗碗。德允和诗则在客厅里暧昧的搂在一起。
斌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德允,小辉有没告诉你他提早出院的原因?”
德允慎重的端详他:“没有。不过看起来他好像很想家。”
“那算了。”斌是有点不相信德允。
德允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片:“等一下,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要让他做太多家务,这是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如果晚上他睡不著,就按药量给他吧。”
斌惊讶的接过药瓶。没想到自己伤害他这麽严重,竟然没办法安睡。
“别自责了,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以前辉和英雅一起住的时候,经常被虐待,他住在我诊所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没办法,我也给他开过。”德允拉过诗给她深深的一吻,“你累了,我们回去吧。”
德允穿上外套,珍爱的扶著怀里的妻子,把她也包进衣服里。“跟辉说我们先走了。”拍了斌的肩膀,“没问题吧,好好照顾他。”
“爸爸,你要现在洗澡吗?”辉把两个弟弟带出浴室。斌抱起那两个调皮的小鬼,和他们逗完:“他们让我来照顾吧,你先去洗澡。”
“是。”辉看见德允他们离开,不敢再撒娇,老实的转身进浴室洗澡。
那句像仆人口气的回答落进耳里让斌心里一阵揪紧,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药瓶。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辉想起斌晚饭前对他说过要自己去他房间,於是,走到斌的房门前。父亲在德允离开後一直不高兴,不敢问,如果只是一瞬间的疼爱,自己要怎麽去面对?害怕从父亲口中听到一切都是虚幻的,害怕进去之後又要被强迫做可耻的事情,害怕被毫不留情毒打……害怕也好,哀求也好,不会得到宽恕,最後只能把一切埋进心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辉深呼吸,还是敲了门。
“进来。”斌喝了些酒,於是躺在床上休息。
小辉低著头不敢看他:“爸爸,您找我来有什麽事吗?”
“到这边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斌拍拍身边的空位让小辉过去。
忍住心里的酸楚,辉还是坐到他身边,背著斌躺下去。不敢去面对父亲,这种命他早就认了。瘦削的手慢慢的解开扣子,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捂住自己的眼睛,辉在心里某处拒绝承认这种残酷的事实,咬紧下唇,决定了要抛开耻辱,默默地张开自己的双脚。
不管再残酷的礼物他都愿意接受。
“……”斌从柜子里拿出礼物,回头看到辉这种模样,又气又恨。气得是辉仍然不信任他;恨的是自己总是不经意的伤害辉。“……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失望了,心碎了,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的培养新的关系,却换不到一丝信任。
当辉把手移开脸上时,斌已经重重的摔了门离开。“爸爸!”挽留不了那熟悉的身影,只留下他呆坐在床上,和手边斌刚留下的入学通知书。
自己把失而复得的父爱给敲碎了,为什麽这麽傻?泪水一滴滴的浸湿了通知书。
回来吧,爸爸,辉知道自己错了──
斌开始逃避辉,给家里请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家教帮忙照顾乾和坤。自己则经常下班之後便去喝酒,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倒头便睡。
没有一起照顾乾和坤的义务,他们之间的生活也失去了交集。
“你回来了。学校过得还好吧,有没有被同学欺负?”甄先生每天都会和辉打了招呼,然後帮忙做家务。
“甄先生,我很好。”这个人取代了父亲留在辉的身边。即使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使他一直关心辉,却始终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哥哥。”乾和坤现在被甄先生教会了很多事情,反而不再腻著辉。
“乖,有没有好好读书?”轻轻的抚摸他们柔顺的头发,露出难得的微笑。
“玩,一起,玩。”现在他们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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