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青说了一大通,看着面前的牛排,觉得不吃可惜,也就不计前嫌,吃了两块才放下刀叉。
“陈沛,谢谢您的晚餐,我就先走了,您慢吃。”
青年从自己的位置出来,经过他的身旁。他下意识觉得不能让青年离开,于是伸手抓住了他。
“真的不再考虑?”
“不不不。”青年一连说了三个‘不’,“您慢吃,慢吃。”说着抽回了手,边在自己裤沿边擦着,边离开餐厅。
陈沛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胀,晕乎乎的。
听到门铃声,沈京披了件毛背心就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冷风呼呼地往里吹。他看到他堂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家门口,右手上还拿着两支二锅头。
楼道里的感应灯突然暗了,将沈京吓得跳起来。
陈沛屁股刚挨着他家的沙发,就说:“上次我给你送的红酒呢?拿两支出来开了。”
沈京趿拉着毛拖鞋,盯着陈沛的后脑勺挪到一边的沙发上。
“你大半夜的来我家喝酒?”
陈沛抬起头来,侧过脸去看他,眼神似乎在说:不可以吗?
沈京一噎,靠近他身上嗅了嗅,一身酒味。不禁惊呼:“你怎么来的?”
“开车。”陈沛全神贯注地拧着二锅头的盖子。
“你酒驾?!”沈京指着他叫到。
“我只喝了一点啤酒。”
沈京语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堂哥,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来都做事谨慎的陈沛,怎么变得这么大胆?
陈沛抬头看他,命令到:“去拿酒,顺便拿你自己的杯子。”
“我不喝!你也别喝,有病呢这是……”说着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玻璃瓶。
陈沛看他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另一瓶二锅头,边拧盖子边说:“那个给你了,去,拿酒。”语毕,举起瓶子猛灌了一口,咂咂嘴道:“哇!真够辣的。”
沈京张着嘴看他一口接一口地灌,连阻止都忘了。
还是陈沛回过头去提醒他:“去拿酒啊!愣着干嘛?傻子!”
沈京将手上的瓶子往红木茶几上一放,说:“得!喝死你得了!”
拿了酒也不帮他开,拿了自己的手机就站在窗前打电话。
“喂,小李子啊,我哥他不太对劲儿。”
电话那头的李再天也不太清醒,嚷了句:“你谁啊!”
“妈蛋的!我是你沈爷爷!”
那头“哦”了一声,将电话挂了。
沈京几乎气疯,他再次拨了过去,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再不过来,你最喜欢的红酒就被我哥喝光了。”
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李再天就摁响了沈京的门铃。
“咋回事啊?”
沈京关上门,说:“他什么都没说,在那边一口二锅头一口红酒。”
语毕只听李再天“哎哟”一声,大叫“糟蹋了”。
沈京白眼一翻,心想:误交损友。
在李再天的抢救下,他保住了一瓶干邑,抱在身上就不撒手了。
“我说沛少,借酒消愁为哪般?”
此时厅中就只剩他们两个,沈京早就不想管他们,自己跑进卧室里睡觉。
“我不愁。”陈沛眯着眼,灌了一口二锅头,又说:“我就是想亲自对比下啤酒、红酒和二锅头的不同。”
李再天呵呵呵地笑着,抬起头看着他说:“沛少,好兴致。来,碰瓶。”
‘当’一声响后,两人各灌下一口红酒。
陈沛闭上眼将头靠在沙发上,大口着喘气说:“李少,你,厮混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碰过,嫌你的?”
李再天比他清醒许多,抱着酒瓶抬头看他,问:“谁会嫌我?谁敢嫌我?嫌我什么呀?”
“脏。”
李再天笑了。
“其实谁不脏?出来玩儿的个个都脏。嘴上没说,那心里肯定会想。可是,谁在乎?嫌脏就滚蛋啊!大爷想要什么人没有?”
陈沛坐起来,睁大眼瞪着他吼道:“可是就有不脏的!他嫌!说的明明白白的。”
李再天不敢笑了,正襟危坐:“唷,您被嫌了?这、这不能够吧?”
陈沛拧着眉瞪他:“怎么就不能够了?怎么就不能嫌我了?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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