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你一点也不怕你爸呢?”
周洵想了想,虽然他爸的确经常对他很凶,但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怕他爸,没有那种敬畏的情绪,比起他爸,他对他的导师郁老师倒更敬畏一些。他说:“我爸总喜欢无理取闹,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所以就先不理他。”
想要睡懒觉,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忘了关手机闹钟了,周洵被闹钟叫醒,关了闹钟后,就着窗帘缝隙透进房间的晨光,他看到周凝也睁开眼了。
周凝亲了亲他,“要去医院吗?”
周洵摸了摸他的脸:“王主任让我这几天不要去,以免被记者堵到。”
周凝在他怀里赖着撒了两秒钟娇,便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总不能真不去干点事,咱们去警察局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处理,你总要给你们领导好好写份情况说明材料吧。”
周洵抱着怀里的爱人,只想就这么赖床赖一天,但是很多事的确需要去做,他说:“没有办法给领导写情况说明材料,因为事情涉及到病人**,要是我写材料,其中就势必要提起病人是艾滋病患者,我们领导又不是病人的医生,他无权知道这件事。我们医院知道我是做hiv检测,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是什么事,我们领导也知道,但是他不会提,也不会让我去说明。到时候只看警察局和检察院法院的意思。你也最好不要再随我一起去,以免被人询问你是怎么知道康雍乾的事,这事反而就不好说清了。康雍乾的事,你也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周凝说:“我明白。这事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团乱。”
周洵说:“怎么不是呢,主要是现在没有专门的法律来规范,所以其实这对患者,对医务人员,对公共安全都没有好处。”
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周洵不能放任自己哪怕懒惰一会儿,他只得早早起床,吃早饭,又开了车进城去询问事情动态。
虽然王主任让他不要去医院,他去了警察局后,还是回了医院。
到了王主任的办公室,王主任倒没骂他了,关起门来说他:“要说你们科室没有一点信息泄漏的问题,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最近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
周洵乖乖听训,问:“我真的不用上班吗?实验室忙不过来怎么办。”
“你这么想回去上班?”
周洵:“那倒不是,只是怕我的事,反而劳得其他同事多做我的那份工作,过意不去。”
王主任道:“你这么想,那你就回去上班吧。只是不要接触记者,被记者堵住了,也什么都不要说。以免被他们过度发挥。”
周洵应了之后,还是回去上班了。
实验室的一帮人都很诧异,“你不是要在家休息几天吗?”
“我怕你们太忙了,就回来上班了。”
上午并没有出什么事,从警察局得到的情况,事情也是于周洵有利,不过到下午,周洵就被王主任叫去一起见副院了,在副院的办公室里,肖河已经苦着脸坐在了那里。
副院苦口婆心把周洵教育了一顿,大意是他做事太冲动,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这种事。
最近医院本来就是多事之秋正被纪/委查,而且前不久,其他地方出过一起艾滋病人信息泄露案,有医院的信息系统被黑客黑了,偷出一部分确诊hiv感染者的信息,虽然事情之后被控制住了,但这也让确保艾滋病人的个人**信息安全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所有医院和疾控系统都清查信息安全,并且确保带有艾滋病人信息的电脑都不能接入网络,他们医院之前已经清查过了,又给他们从事艾滋病诊断治疗工作的医生和检验人员专门开过会强调此事。现在出的这件事,虽然不能说是故意泄露艾滋病人个人信息,但是周洵对于这件事的操作自然不是无懈可击,甚至可说是漏洞百出。
副院目光如炬,说周洵,“即使要告知他的性伴侣,也不该你去告知,有疾控的人去告知,再不济,非要医院告知,也该是他的接诊医生肖河去告知,怎么反而是你去告知?!患者回过神来,要告你,你也不是完全没问题的。你现在占优势的,只是因为那个患者大闹医院,扬言要把艾滋病传染给你们,他这才能被控制去拘役。不过,我看他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了。到时候说不定他又会来医院闹,或者会去找你们其他麻烦。”
肖河坐在一边说:“看守所根本不愿意看守hiv感染者,别说是闹了一下医院,那些抢劫的偷盗的,进了看守所,马上就被放出来,他们有法条不收容hiv感染者。有些小偷揣着艾滋病化验单去偷,警察都不抓,抓了看守所也不接收,这是国家法律,现在要我们来对抗这个法律,有可能吗?我就是个医生而已。”
“肖医生,你这时候说这种风凉话也毫无意义。”副院皱眉说:“你们好好配合警察调查,暂时都不要上班了。”
肖医生蹭地一下站起了身来:“凭什么不让我来上班了,这关我什么事。”
“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医院好。”副院说。
肖医生道:“当初我就让周洵不要去告知,周洵却不过朋友情面去说了,这关我什么事。要是不让我上班,那工资和奖金可以照发吧?我每天还有那么多病人要看,有些病人,把他们转到其他人手里,他们就不会再来看病拿药了,这部分病人就会丢失,你们知道这些病人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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