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说中的启示之匣,的启示之匣?」他的搭档说。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用再重复,还两遍。」艾伦说,晃晃手里的匣子,「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就是说就会得到重新选择一次人生的机会。」
伊森把手里裔着像青铜器的杯子丢掉了一下,走过去,拿起匣子左右看了一下,对它的陈旧破烂印象一般。
「胡扯的吧。」他说。
「我们现在在干的活儿就很胡扯好吗,」艾伦说,「我们刚刚杀了一个巨魔,小学时如果有人跟我说巨魔的故事,我会认为他看不起我,觉得我幼稚。至于你,你不会还没发现你自己是个怪物这个事实吧。」
「我发现了,」伊森说,挑起眉毛,「我对这个又没有疑问。」
「那你最好相信命运之事,不会比杀巨魔、你、还有我更扯了。」艾伦说,「很多神话里提过这个匣子的,说它代表变化本身,能帮人脱离即定的命运,到一个全新的生活中去。就是那种,母鸡可以变成凤凰,异性恋也可以变成同性恋级别的宝物。」
「后而一种就算了。」伊森说,「所以,你是说,如果打开它,我们就可以摆脱当猎魔人的倒霉命运?这个拥有他妈的力量,命中注定跟些恶魔、人渣和变态纠缠不清,没法好好过日子的命运?啧。」额头的血流下来,他心烦意乱地用袖子擦掉。
这是刚才和巨魔作战时留下的,深可见骨,血还在不断往外渗,看着挺吓人。
在艾伦以前的社会认知中,这种伤口会让人尖叫一声,拼命拨打医院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威胁慢点就要起诉人家,然后住院一个星期,各种人拿鲜花、气球和蛋糕进行探望,向各色同事讲述自己如何勇斗病魔,还有机会得到美女的垂青。
现在嘛,也就是等会儿回车里,随便拿绷带裹下算了。绷带还不知道有没有剩呢。
凭心而论,伊森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身上有股能让人一眼认出、不会混淆的气质,那是一种坚硬和不为所动的东西——现在世道上,有这种气场的人不多了——但大部分情况下,他看上去和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
他黑发黑眼,老穿件黑色外装,那外套还破巴巴的——这个很容易理解,整天待在车里,要嘛就是跟怪物打架,哪里光鲜得起来——越发显得阴沉潦倒。
至于艾伦,他一头金发,绿色眼晴,好像上辈子那么久的时候,还被邻里社区称赞为文雅俊美,是个青年才俊。但是现在,这种称赞已经离他远去,当和伊森走在一起,完全就是流浪汉二人组。
「是的,我们能改变身为猎魔者的既定命运。」他说,夺过伊森手里的盒子,虽然它破得耍死,但这句话还是让他对它产生了一定的珍爱之情。
他继续说道,「我想想,我们可以去当明里,去当科学家,我们还能当宇航员!」
「我一点概念都没有,」伊森说,「从小就被协会当猎狗似的养着了。也许我能去当个有钱人,特别有钱,然后什么也不干。」
「我要回去上大学,耶鲁,亳无疑问,」艾伦幻想,「我会在二十四岁之前拿到律师资格,成为一个优秀的地方检察官,然后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在二十七岁前成为地方议员,然后我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市长!」
他掠掠头发,不过在巨魔洞里看不出未来市长的英俊风范。
——这是小时候他爸给他定下的人生计划,他觉得很是激动人心。可惜打从中学后,就没机会实践了。
「打开看看。」伊森说。
艾伦眼睛有点发亮地看着他。「准备好改变你的命运了吗,搭档?」他说。
伊森嗤笑,说道,「准备好了。」
艾伦打开盒子。
伊森正在整理台子上零七碎八的古董藏品,他的书房乍看上去简直是个博物馆,这里的东西大部分是他叔叔留下来的,也有小部分他的新增。这些东西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他大部分朋友觉得他喜欢这些很奇怪,要知道伊森是个高大英俊,笑容灿烂,几乎有些没心没肺的年轻人,喜欢些男人都喜欢的运动,总是开着跑车呼啸来去,带来欢笑、饭局和大把钞票。
不过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了,身为大家族的继承人,历史根本就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是呼吸的空气,根本别想摆脱。
他叔叔——也是监护人——沉迷于此,根本不属于当下时光。当他整天整天地坐在书房,默不作声地擦拭古董,那种昏暗、慵懒和宁静,成为了伊森童年时光的一大部分,并且也将和他的未来联系在一起。
他正在研究的东西是启示之匣,神话传说中,它将能改变人的命运,让你能选择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是枚威力强大的宝物。
它样子并不出奇,只是个沾满灰尘的旧匣子,因为太久的颠簸流离显得厌倦不堪。考虑到它存在的年头,这是可以理解的。
艾伦一把推开房门,走进来,嚷嚷道,「亲爱的,准备好晩餐了吗?我没让大卫通知你,就直接进来了——」
他穿了件裁剪合身的条纹西装,配了温和的蓝色领带,和他眼睛的颜色很相称。他容貌俊英,温文尔雅,没有一丝不妥贴的地方。
他的粉丝们说,「他衣服的每丝折皱,好像都被家政精灵小心地打理过」,伊森对此毫无异议,艾伦·派崔克这辈子清醒着的—半时间,大概都在打理仪表。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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