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兆看着那张脸,面色清净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邪气,看着宁逸清的脸,齐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因为宁逸清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狩猎时的兴奋劲,齐兆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小白兔,而宁逸清就是一只大灰狼。
齐兆有些害怕道:“宁,宁公子。”
宁逸清挑了挑眉道:“齐公子为何这般害怕,本官难道吓到你了?”
齐兆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看人下碟的事情倒是满精通的,听闻宁逸清这般的语气便晓得宁逸清是不满齐兆没称呼他为大人了,也难怪,人和人之间总是喜欢比较,别人的平凡才能衬托出他人的伟大,此刻很是平凡的齐兆乖巧的改了称呼,“齐大人,还望齐大人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说实话宁逸清突然出现倒是让他吓了一跳,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认一回错又如何,但是齐兆没想到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若是想到的话,估计现在齐兆连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自己掌嘴,果然嘴上没把门的容易酿成过错。
宁逸清还是很不开心道:“既然齐公子知道自己所错在哪里,那本官就想问一句,齐公子是否是故意而为之。”
宁逸亲目光清冷,齐兆只觉得高高的暖阳仿佛失了颜色,“没有,没有,小人哪里敢!”
宁逸清拿出审刑部罪犯的气势来,“那齐公子是几个意思?是对我这个三司统督有意见?”
齐兆都快哭了,这是哪里和哪里的故事,他又在哪里,总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
“你默许了?!沉默是肯定的意思?”宁逸清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好了,这回不说话也是错的。
宁逸清言语愈加犀利,“本官的官职是皇上下旨封的,本官的官饷是皇上下旨给的,本官的品级是皇上下旨定的,齐二公子这般的藐视我就是藐视皇上的决断,藐视皇上的决断就是藐视皇上,这是什么罪过你可知道吗?”
齐兆只觉得腿软,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实在是他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连书都不怎么看,只有一要到作诗的时候便先抄出两首来,临时在现拼,关于本国的律法也是一概不知,他脑袋里能想到的只是江湖中传言的死刑,凌迟,白绫,毒药,这些吓人的刑法,自己把自己先吓了一跳。
宁逸清见他面色越加的苍白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又换了个语气说道:“齐二公子,你可是读过四书五经了?”
齐二公子点点头。
宁逸清踱步向另一个亭子走去,齐兆和葡萄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到了亭子里齐兆瞧宁逸清面色缓和了许多想来是不会大计较了,于是开始了拍马屁环节,先是把葡萄递了上去,在努力勾起敬佩的微笑,细细听之。
宁逸清摘了个葡萄尝了一口,嗯,不错,挺甜的。“齐二公子,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齐二公子只觉得这几个词很是熟悉,想了许久没想起来,不知道是哪本书抄过得了,只知道点头。
宁逸清见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同情,这般的草包,真是让人怜惜,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除了玩就是吃,整个就是个恶性循环,这样的人生只能一直默默地过着,因为没有文化,没有理想,没有希望,真是让人同情至极,索性宁逸清也不和他讲道理了,主要他也听不懂。
宁逸清边吃葡萄便继续言,“那齐二公子知道什么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吗?”
齐二公子还是不知,只知道点头,他觉得宁逸清说的愈加的深奥了。
宁逸清吃着葡萄吐着皮还不忘吐籽,“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齐二公子数着字数,嗯,比上一句多了八个字,现在齐二公子对宁逸清很是崇拜,他还没见过没打小抄出口成章之人。
想来宁逸清若是直接背一篇《离骚》,《岳阳楼记》怕是齐二少爷还会以为宁逸清惊为天人。
宁逸清吃够了葡萄才慢慢起身道:“我该说的都在那三句话中了,望齐二公子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想我这般年岁便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别人是体会不到的,哎,齐二公子,我心里的痛你是一辈子也无法体会了。”说完还做捶胸顿足的样子仿佛悲伤到极点。
齐二公子虽然脑袋里现在还没绕回来,但是他现在由衷的佩服宁逸清,这种正人君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到此齐二公子便觉得满身的动力,直接奔向自己的书房,找到了自己的书——《唐诗三百首》决定痛改前非。
安康郡主刚才就与凤仙花看见宁逸清与齐兆“偶遇”的桥段了,安康郡主知道宁逸清为何这么做,虽然她讨厌宁逸清,但不可否认的是宁逸清自始至终对凤仙花的感情都是细腻如水的呵护着凤仙花,这一点有目共睹,而且杜婉与芝乐是姐妹,这桩婚事是没有阻力的。
安康郡主把思绪拉回来道:“就这两个傻子还想动你的注意,老夫人真是蠢得很。”
凤仙花笑着接话道:“你知道了?”
安康郡主不满的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这种事情我是比你见得多,那屋中就你一个姑娘,偏偏还叫了那两个蠢货过去,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凤仙花不在意道:“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她来插手呢。”
安康郡主突然地笑道:“那轮到谁插手,奥,我们的宁大公子。”
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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