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克旭眯着眼睛状似享受,当作听不到门外的喧闹,丝毫不受影响。
我随手将衬衣扎进裤子,正欲走向他的身边。同时门被轰地撞开的声响和无数怒骂声繁响在我的耳内忽然开始了沸腾。
猛地我被人扯进怀里,成然一脸紧张地扫视着我,手也不停地来回摸着,我觉得他的前额已经滋生出惊悸的汗点。
我受不得他这副摸样,推离了他。笑着调侃道:“你捉奸呢?”
成然没理我,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对着孟克旭问道:“野狗也开始欺主了,嘿,你还真行啊。”
瞬时,孟克旭转头盯上成然的脸。面色阴沉,那眼睛似黑夜中恶狼般肆虐,通红而血腥,一不经意便会猛扑上来,咬个措手不及。
窗紧闭着,窒息了我的感觉。阵阵心跳,来不及分辨其中的沉默。
“怎么,你还真想咬我啊?”成然挺出胸膛,对着孟克旭,讥笑反击着:“你真以为蓝振威死了,你就变身成人了?哈哈,你要笑死我啊。”
孟克旭依然没有接话,只是那眼睛仿若间有血留下,带着愤恨还有痛苦。那是野兽奄奄一息的反击,来的那么凶猛,可惜却无能为力。
嗜血般绿荧荧的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深深刺痛我。曾经我打算保护的孩子,如今竟是我伤他至深。
“吠啊你,哑了?你不是台北最凶狠的野狗吗?别蹬鼻子上脸,我的东西是你碰得了?”成然气势汹汹,嚣张地吼道。
我待在成然的身后,手慢慢握紧。看着孟克旭紧闭的双唇,我全身激成了一堆不留棱缝的坚冰,一阵痛彻心脾的悲痛使我陷入了迷况。
多么滑稽的姿态,一手策划的主事竟为着戏中人难受。我多想笑,七年消磨的何止是我的棱角,它毁掉的是我坚硬狂野的心。它已在慢慢融化,从血肉到铁水,到如今的泥沙。怕是最后这泥沙终究被湮灭,什么也不剩。
“野狗抢食,死的都是野狗你不知道吗?打死了也没人过问,这就是野狗的命。”成然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恶狠狠地放话:“守着自己的本分,不然你的命谁也救不了。”
“什么本分?”孟克旭终于开口,他站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影遮去了窗外大半的夜光。显的房间那么恍惚,那么摇摆。
我的头开始痛起来,果然,成长会带来改变。
从小成然发怒时谁都不许说话,都得安静地听他的怒吼。因为一插话,他的愤怒不单会升级还会把矛头全对上你。
我猜想孟克旭是不是疯了?可是我没有资格问,因为我早已疯了。
“你的本分就是看好自己的骨头,管好你的狗盆。”成然阴沉地话语响在了整个房间里,他似乎没料到孟克旭会答话。
我低着头不去看,我只想做个局外人,多么奢侈的想法。
“我的骨头你不是抱着吗?莫非你对狗骨头也感兴趣?”孟克旭带着一脸的诚恳的模样,可惜那眼神却是那么生气。他一步一步走到我们面前,带着沉重的气息。
原来,我竟成了狗骨头。我憋着没笑,这可真贴切。除了狗,谁还会对着我垂涎三尺?
如果一场争吵出现了偶然不经意的沉默,那么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它继续诡异的沉默。可惜,当时我并不知道。
所以当成然的枪比上孟克旭的脑袋时,我仍然没有回过神,我愣愣地抬头看着成然。没有往日的玩笑意味,尽是一脸认真的表情,严肃而可怕。
成然搂着我的手没变,只是另一只手却掌握了另一个人的生杀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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